第448章 騎戰[第2頁/共4頁]

“故諸夏之戰，當依此法，不然妄加殛斃，相互為仇，那麼所謂天下大同，七國合一便成了一句廢話，不過……”

並且，他另有一樁擔憂的事。

馮去疾翻開後，發明不是兒子馮劫的奏報，內心已暗道不妙，但還是大聲唸叨：

言罷，扶蘇起家朝黑夫拱手：

“先前父皇興義兵，誅殘賊，滅六國，故對六國之人殺俘殺良，實在是不成做之事。”

不過進入戰國後，托了孫武開的頭，戰役複又變得殘暴和詭詐起來。

七千人被分作七十隊，彆離帶入戈壁中，被秦軍一圍，趕到沙丘下射殺，還不時有人上去補刀！殺俘持續了一整天，到了次日，數千關東民夫又被趕到這來，要他們去將匈奴人的首級全放到車上推出來。

扶蘇仍在遲疑，黑夫詰問兩遍後，他才道：“我來塞外之前，曾讀古之兵法，《司馬法》有言，伐不道之邦，入罪人之地，無暴聖祗，無行田獵，無毀土功，無燔牆屋，無伐林木，無取家畜，禾黍、東西，見其老幼，奉歸勿傷。雖遇壯者，不校勿敵，敵若傷之，醫藥歸之。”

此事雖會遭到朝中一些文官詬病，但倒是實實在在無益於士卒的事情。秦軍以首級論功，一個視卒為赤子的將軍，會毫不躊躇砍掉敵軍俘虜的腦袋，為他們多掙一級爵，百畝地。

“此事可也！”

“擔憂甚麼？”外黃人問。

“前人雲，蠻夷豺狼，不成厭也，諸夏密切，不成棄也。今尉將軍斬豺狼之首，當不成棄忘山東民夫。非論他們疇昔是楚燕韓趙魏齊之人，既然入了秦軍，在塞外流血流汗，皆當不分畛域，劃一視之！”

外黃人擦了擦嘴，說道：“這些胡虜死了也就死了，但我見此景象，不由想起當年秦軍攻外黃時，阿誰叫楊熊的秦將，也是將投降的遊俠砍了腦袋，我兄長就在此中。到最後，我隻能去一堆無頭死屍裡尋他……”

灌嬰深覺得然，盯著小屯長倨傲的背影：“除了公子扶蘇是真仁德外，其他秦吏，都是一副恩賜嘴臉！”

“我驚駭，秦吏要授予吾等的地步，就在這塞外啊！”

扶蘇還在考慮，蒙毅卻先說話了。

……

扶蘇卻動容地說道：“除了傷病外，我覺得，那些推著武剛車，與雄師一同進退，接受匈奴人箭雨的民夫，他們冇有功績，亦有苦勞。另有那些沿途累死病死的民夫，亦是為秦而死。我不但願這些人，在此戰後，甚麼都得不到！”

阿誰兄弟死在秦軍手裡的外黃民夫卻低聲道：“呸，小恩小惠，再說了，誰奇怪葬在秦人的墳堆裡，那樣的話，我死了都不能閤眼……”

此言一出，蒙恬有些驚詫，黑夫也非常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