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子胥鴟夷[第2頁/共4頁]

陸賈讓親信翻開門，卻被內裡無數鬆明火把晃了眼，倒是一群巴人軍人，腰帶柳葉劍，氣勢洶洶，領頭的射虎懦夫身上還帶著血，在他們簇擁下，則是在紅光裡，顯得神采慘白的巴忠。

巴人勇猛，連婦人都可持劍打鬥，若真能將五氏八族聚起來，兵力近兩萬！

巴忠感喟，指著身後巨大的石堡，以及周邊憑藉巴氏餬口的裡閭：“話雖如此，何如，一旦舉兵，我家萬金之財產將廢，數千人也會被兵禍扳連。”

眼下，黑夫卻承諾了巴忠一個“君侯”之位。

他旋即神采大變：“莫非是有人得知，巴君藏匿武忠侯夫人的事？”

“這還用說麼？”

他危言聳聽道：“非論如何，官府對巴氏的思疑，是真的，事已構，再難迴轉，巴君，你不如殺了縣令、尉，投效武忠侯！”

在古巴國，廩君以後分為五族，彆離是巴氏、樊氏、醰氏、相氏、鄭氏，構成了巴國的統治階層，稱之為“內五氏”，位於核心地區，此中以巴氏最貴，僅次於姬姓王族。彆的，賨（cóng）、濮、苴、共、盧、獽（ráng）、夷、蜑（dàn）則是“外八部”，位於巴國的周邊地區。

現在巴國雖已滅亡百年，姬姓的王族俱死，但五氏、八部卻持續了下來。以是孀婦清的夫家，在巴人中可謂又富又貴，名為商賈，實為土司女酋長，隻一向缺個正式的名分。

隨即笑道：“當然，我一介商賈，也不懂兵戈，不如問問我家軍人之首罷。”

“但自從懷清君去世後，巴氏的報酬，可比烏氏差遠了，丹砂、井鹽、紅糖，均被官府歸入專營，巴氏隻能靠開西南夷，發賣僰僮，勉強保持出入。”

巴忠左思右想，他已與本地官府翻臉，不管叛與不叛，都說不清了，遂對親信命令道：“派人去，將縣令、尉殺了，其家眷，也一個不留！”

“可若投效武忠侯，則可為君侯，巴郡貨產，皆歸巴氏，何樂而不為？”

不是本身人乾的，天然隻要“外人”了，巴忠第一個就思疑到了陸賈頭上——葉子衿在他這呆了幾個月，因為行事隱蔽，一點事冇有，如何陸賈一來就出事了。

“善！”

接下來，巴忠將徹夜產生的統統奉告了陸賈。

“牧野之戰，巴師勇銳，作為前鋒，歌舞以淩殷人，殺得殷人流血漂櫓，故世稱之曰：武王伐紂，前歌後舞也。既如此，隻但願巴君能效昔日先祖，為仁者之師前鋒……”

陸賈笑道：“始天子也對武忠侯有恩德，故始天子遭奸人弑殺後，君侯才決然舉兵，為始天子帶孝，北伐靖難。現在掌管朝政的，是孝子奸臣，巴君念先帝舊情，他們可不會記得，徹夜那凶惡的筵席，就是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