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一百零二章[第2頁/共3頁]

聽到十二郎三字，皇後平靜而沉寂的眸光稍軟，她看著李華，等他說下去。

將胭脂盒妥當地放回到木盒當中，皇後看了看燭台上蠟燭，已燃至一半，時候也不早了，正欲喚人備水沐浴，便傳來阿祁扣門的聲音。

“殿下。”李華返來了，來皇後跟前覆命。

皇後這般擅於提早將事算死的人，怎會將本身置於危難。

心間一聲感喟，她問出最在乎的一個題目：“新婦可好？”

一縷青絲，映入視線。

皇後將目光從天涯的霞彩中收回，落到他身上。

本來端倪早現，而她，竟一無所覺。皇後合上眼，這輕若無物的佩囊一刹時重於千鈞，接不得，扔不得。

最後之時，皇後對夏侯沛警戒而防備，縱使她隻是一個剛出世不久的嬰兒，她亦不敢對她放鬆。

除卻出入宮闈頒賜的使者，與長秋宮中來往喜氣的宮人，這一日與平常的每一日都冇有涓滴不同。

她的靈巧，她的孝敬，她的迷戀，她毫無防備的笑容，她言聽計從的和順，她樸拙到冇法順從的和順，光陰真是能磨平統統，跟著而她的長大，皇後越來越想不起，她曾對她的隔閡與顧忌。

她是如許想的，也知如此最為穩妥。

庭前綠竹猗猗，茂竹濤濤。

“臣賀殿下大喜，賀十二郎大喜。”李華笑稟道。

李華一愣，殿下是見過秦氏的，怎地問這個？隻是他到底奉養皇後多年，轉眼便明白她話中之意，忙笑道：“王妃舉止安閒，溫婉端莊，十二郎的愛好都展現在臉上，一起上體貼詳確，不住地在王妃身邊提示留意足下。”

一夜未眠，一夜難眠。

養大她，得一王爵，餬口無憂，也就是了，至於其他，皇後從未替她想過。她隻要她能安穩長大，長得平淡無能，無能到縱有一日，她發明當年之事，也有力抨擊與她。

她站起家，往殿中去。

但是，再是沉著矜持的人，也總有情不自禁的時候。

皇後偶爾會來看她，每次一見，便是說不出的龐大，仇敵之子，卻已成她之子，不但如此，她還頂替了屬於小十二的排行，成了宮人們口中的十二郎。

李華公然侃侃而談，堆滿了笑，將秦王府中見聞，皆詳細道來：“高朋滿座，勝友如雲，王府表裡，皆是喜氣。十二郎本日格外清俊，也甚是精力，殿下明日便可見十二郎攜妻拜見，臣先賀殿下有此佳兒佳婦啦！”

每日淩晨皆如此，直到十二郎長大，入太學讀書，方截但是止。

走到殿外，便見鄧眾候在那處，他手中謹慎地捧著一佩囊，神采平常，並不見倉猝，便知當是無事。

她看著那佩囊，心的確涼透了。究竟，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

皇後拿起胭脂盒看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