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1頁/共4頁]
崔質道不緊不慢道:“怕的甚?十二郎有七娘撫養,旁的不說,必不會想這些邪門歪道。”最要緊的是立品要正。
皇後看看夏侯庚,笑道:“阿兄放誕,喜與人打趣,可關乎向學的閒事,當是不會隨口亂來,賢人不如召他問問,關乎三郎學業,不好不細心些。”
皇後抱住她,免得她一個不穩滑了下去,看她這小小的個子,軟軟的身軀,雖是不懼世事,不懼艱钜,還是不免在心中歎,如果重華一向是個孩童,永也長不大便好了。
夏侯衷抬開端,巴巴地看著他。
夏侯庚大步而去。
四人分主賓坐下,崔玄道:“家父在太學,不得見郡王,郡王莫怪。”
這般想著,魏朱紫便尋機向天子告了狀,不說彆的,隻說三郎親身上門相請,崔玄都不肯承諾,必是看不起皇家。
到了草廬外,便聞得陣陣酒香,崔質道與崔素相視而笑,大步走入。
是要做的好些,還是要做的差些?夏侯衷舉棋不定。
夏侯衷剛擱筆,他想好了,聽聞名流收徒很看重資質根柢,他還是顯得聰明些。非常冥思苦想地寫了這篇賦,自發得很可貴了。
再晚,這酒是真的喝不成了!崔玄暗道倒黴,道:“郡王青睞,本不該辭,隻是某從未收徒,不知如何教誨……”
世家素以姓氏傲貴爵,夏侯氏,也的確汗青長久了些,是從夏侯庚的祖父那一代方垂垂顯赫起來的,比起很多世家少說上百年的家史,秘聞淺了些。
夏侯庚豈能這般輕易就被調撥?轉頭便將這當作笑話說與皇後,隻是那句看不起皇家確確實在讓他生了疙瘩,他曾數次下詔征辟,崔玄次次都辭了,莫非果然就是淡泊名利,不慕浮華?
崔質道與崔素剛纔微微有些提起的心逐步放回胸腔裡。
崔質道一笑,崔素麵無神采,崔玄隨便道:“本該如此,哪兒是為賢人讚美?”
這阿嬸指的是崔玄與皇後的母親齊國夫人李氏,崔遠道以國仗被封齊國公,李氏妻以夫榮,自也被封了國夫人。中宮有權召見命婦,皇後便偶會召母親入宮相見,齊國夫人入了長秋宮,夏侯沛自少不得拜見外祖母。
夏侯沛從閣房出來,烏黑的眼眸望著皇後,隱有擔憂。皇後看到她,微微一笑,道:“放心,你阿舅,不會授人以柄的。”
夏侯衷頓時按下怒意,眼睛亮了起來,覺得崔玄要承諾了,便又聽他道:“我有一老友,最擅教人學問,我為殿下寫一紙薦書,殿下往那兒去罷。”說完,提筆就寫。
不歡而散。
“我於學業上完善,宮中又求不得甚麼好徒弟,已是心急如焚了。我一向敬慕崔先生才名,盼為座下徒,還望崔師承諾。”夏侯衷一鼓作氣地說完,便直起家,恭敬地做了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