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清平樂 - 第五章

第五章[第3頁/共4頁]

這下,夏侯沛聽明白了,本來在阿孃之前,賢人另有一名皇後,太子便是那位皇後所出。到底不是土生土長的前人,夏侯沛再謹慎,再詳確,也缺了前人自有的敏感,全然未曾想到在之前是有另一名皇後的。

作為高士崔遠道的宗子,崔玄比其父更放浪形骸,他骨氣奇高,辭采華茂,不喜宦途,專門就喜好談玄論道,極少的時候也會開尊口批評人物。當年崔遠道斥哀太子“非人君之相”,哀太子公然與帝位無緣。七年前崔玄說還隻是個王府功曹的高宣成有國士之能,高宣服從然宣麻拜相。

作為儲君,如果召臣下問政,自可遣人去召,臣下莫敢不該,但要向學,便該以師道相待。你太子是儲君,忙於政務,騰不出空暇親身來,是道理當中的,崔遠道學為儒宗,士之表率,重禮重學,卻不致於不懂情麵。可你不親來,起碼也遣一東宮官以示慎重啊,怎可隨隨便便地打發個寺人就算了?求知必得有個求知的模樣,特彆你還是個儲君,恰是時候做出重士之姿,怎可如此草率?

見十二郎將目光停到她所指之處,皇後持續道:“鬆竹常青,不畏酷寒而乾枯,不為霜雪而哈腰。有節而高雅,安穩而溫敦,人之本心,當如是。”

皇後與她對視,說道:“明日起,阿孃有些繁忙,你自習這幾日所得。”

李華恭敬地回道:“王業是個禦史,專愛在背後說人是非。”

李華道:“崔郎披髮行散,途遇王禦史,王禦史斥崔郎,行跡放浪,衣冠不整,誇誇而談,與國無異。崔郎怎肯任他說到跟前,便還以口舌,說禦史生來刻薄,脾氣寡恩,專刺人短,以固己位,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生得一副短折相。王禦史便惱了,非要與崔郎論個是非,崔郎嫌他煩,令仆人賽過了他,打了一頓,便揚長而去。王禦史連家都未曾回,一身狼狽地入宮來告狀。”

她站著,皇後席地坐著,夏侯沛纔將將到皇後下巴的高度。

皇後未曾養過孩子,但即便冇有對比,也知十二郎這一說即能記著,一釋便可貫穿的才氣非同平常。她並未傳揚,隻是將教誨十二郎之事從乳母手中接了過來。

夏侯沛又問:“甚麼叫做有所為,有所不為?”

夏侯沛歪了歪腦袋:“還冇做,如何曉得結果?”

哀太子怒極,卻拿他冇體例,他是世家子,還是王謝崔氏之子,高天子盜取北齊江山,便是依托世家互助,即位以後,得意重用世家,以示回報。再加上崔遠道馳名譽,就是太子,也不能等閒動他。最後還是高天子來打了圓場。

“重華可知何物為竹?”將詩句教與夏侯沛,皇後便講解起來,她素手一指,將那一片茂茂修竹表示給她看,“這便是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