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塞雁飛,天涯人未還(四)[第3頁/共3頁]
他不說不動一頭鮮血臥於山石邊,我像是落入了冰窖般酷寒驚駭,因而驀地發明,我已一刻也離不開他……
“秦晚!”
正月十七,柔然大肆侵入幽州,已經與杜得昌所部合軍的秦家軍奮勇反擊,將其重新擊退至燕然山一帶。杜得昌不待後續兵馬跟上,便發起乘勝追擊。
諸人驚住,身上的鮮血一滴滴落在腳下沙土中,埋冇無蹤。
我向取出那隻繡著梅花的錦袋,將內裡的解憂花抓出,送入口中,然後提起雪亮的銀槍,策馬衝向另一麵柔然人尚未及合圍的山坡。
江南草青青,月光靜如水。
“秦家……”我眺望東南邊向,恍忽便是北都城的千街百衢,斑斕繁華,殿宇巍峨。
嗓音沙啞而怠倦,乃至……衰老。
馬兒收回長長的慘嘶時,我的身材俄然一鬆。
我再看不清他的麵龐,他的神采。
我終究掙開那片困住我的小小空間,在冷冷的黑夜裡飛了出去。
但見刀鋒凜冽,長劍破空,戔戔數十騎人馬,在分不清誰是誰的嘶吼中衝向仇敵。
我隻聞聲他沉重地呼吸著,然後一字一字,沙啞地說道:“朕但願,朕的皇後能醒轉過來,與朕共享百年繁華,共建承平亂世!”
但那墨色五爪蟠龍帝王常服以及那冷凝峻挺的身形已經足以讓我辨識出是他。
我放肆地在山野裡奔馳,抽根樹枝便把攔過來的年青男人打得捧首鼠竄卻還是不肯拜彆……
無路可去,無路可退,隻能往前衝……
他說,我們來練一套劍法吧……
手起槍落,敵手落馬倒地……
泄他的恨,還他的情,都該夠了。
我低歎:“呆會有機遇,你們各自走吧!也不消迴轉虎帳……各自回家務農吧!”
胯下的馬吃痛,也瘋了般嘶鳴著,馱著我向前飛奔。
我掃了那將領一眼,止了他的廢話,向杜得昌道:“好。”
翌日,滿天陰霾,似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雪。
像一座超出於眾生之上的古刹,高高在上,卻空無一人。
坡下,憧憧暗影,俱是奔襲而來的柔然兵馬。
我昂首,俄然很但願看到他以往的模樣。
我驚呼,瘋了般抽打著馬腹,奮力向前衝著,衝向那禁止我走向淳於望和相思的冰冷的白霧,逼開統統困囿我的人或物……
梅英飄落,笑聲盈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