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負相思，枉擬佳期長（二）[第1頁/共6頁]

淳於望奔到門口，聲音鋒利得已經變了調：“快，快去請大夫。”

這不是司徒永的聲音，也完整不是當年司徒永和我商定的節拍。除了鳴聲類似，我聽不出此中任何的涵義。

我怔了怔，道：“殿下賢明睿智，我怎敢逗你？或許，我真的有些喜好你吧？隻是我和司徒淩早有婚約，給你迫著失身也就罷了，反正你操行才貌都是一等一的，的確不屈辱我。可如果為你生孩子，叫我今後歸去如何去見他？”

剛過正月，夜間氣候甚冷，窗扇天然是關的。但他所看的方向，清楚就是方纔鳥叫聲收回的方向。

淳於望苦笑道：“我曉得你討厭我，可你不該討厭我的。我總覺得你能找得回本來的感受……”

守在內裡的小戚倉猝答道：“應當睡了，屋裡溫馨得很。”

“我……冇事……”

他不答，卻問道：“半夜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著，坐起來做甚麼？”

我蜷緊打著戰的身子，點頭道：“好罷，若查到與我有關，你再來和我清理吧！這會兒我又累又餓，能不能先給我弄些吃的來？”

屋中俄然死普通地寂靜，淳於望凝睇著那燈火，好久才轉過甚來，漸漸望向我。

“冇了……”

他不答，隻抬眼望向火線窗扇。

“冇了？”

我咬緊牙，不肯收回嗟歎，卻覺額上的汗水越滲越多，連眼睫都已被滑落的汗水濡濕，糊住了視野，連近在天涯的淳於望都看不清楚，隻聽他的聲音非常倉促，乃至近乎驚駭。

淳於望雙目微闔，低聲道：“設法保住孩子。”

或許，我不該想太多，此人對那盈盈用情太深，本就有些癡傻了。對著老婆的宅兆五年還不肯承認老婆已經死去，足以證明絕對不是個能用常理來揣奪的男人。

頓了一頓，他又道：“殿下放心，小沈也在屋後值守，如有動靜，必能發覺。”

我道：“你不歸去睡嗎？”

這也太行險了吧？如果司徒淩，千萬不會如許耐不住性子。但是，司徒永年青氣盛，一時胡塗也不敷為奇。

又是莫名其妙的去處，卻讓我鬆了口氣。

我才知我苦熬著不肯吱聲，恰讓他更料定了我心胸鬼胎，遂幽幽歎道：“殿下，若我故意打胎，為何又和你訂下十月之約？我雖一定有多情願為你生兒育女，可我到底另有些自知之明。身在異國，武功被製，一身傷病，我又能逃到那裡去？”

或許，是料定了他把我當作了心上人，就不會真的傷害我？

可給他這麼一提，我本身也覺有些猜疑了。我一向感覺淳於望的態度竄改得奇特。司徒永在途中第一次潛來相見後，他明知我引誘他隻為互助火伴逃脫，卻在俄然間就不再嫌棄我心腸暴虐、滿手血腥了，和我夜夜歡愉，彷彿伉儷。

莫非真是隻是山間的夜鳥鳴啼？

夜間再運功時，總算感覺氣味活動得順暢了些。我也不敢操之過急，預備好好歇息一晚，明日再儘力規複內力。隻要能規複六七成，他冇了嫦曦來威脅我，我卻有相思作擋箭牌，不怕他不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