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歡情遠，誰記醉時吟（二）[第5頁/共6頁]

他的脾氣到底暴躁了些，如果久久得不到我的動靜，總不放心，隻怕又會鬨出甚麼事來。

我雖如許安撫他，卻深知他所言不虛。

我道：“冇甚麼，出了點小不測。”

屋中之人連救火都顧不得，敏捷從視窗躍出，吃緊奔往焰火升起之所。

我不語，相思這晚隻是微微作燒，固然眼睛瘦得摳了下去，精力卻好，聞言說道：“父王又在胡說了。孃親對我可好了，又那裡會恨父王？”

司徒永鼻子裡哼了一聲，說道：“我情願照顧你，就像小時候你照顧我一樣。”

當今大芮天子司徒煥有六位皇子，但現在活著的，就剩了二皇子司徒永和癡傻的四皇子司徒建了。當日我見這位二皇子和我一樣幼年喪母，受人淩辱都無人理睬，遂向我姑姑秦德妃提了一提。她久在宮中，並無子嗣，也便留了個心眼，建議將司徒永送入子牙山和他堂兄司徒淩一起學藝。司徒煥正因為新寵端木昭儀和舊愛鄭貴妃的鬥法暈頭轉向，底子顧及不到這個年幼的兒子，遂應允下來，由著秦德妃為司徒永安排好統統，清算得齊劃一整送去了子牙山。

我記起來了，阿誰臟兮兮被人踹到角落裡的小男孩，阿誰失了母妃庇護危在朝夕的所謂龍子。

我把她抱緊在懷裡，歎道：“這裡也隻要你待我至心了！”

我摸摸相思的小腦勺，笑道：“嗯，相思不調皮，是孃親說錯了。睡覺罷！”

我立即飛身而下，自正門疾步奔出。

司徒永應了，一邊向前馳驅，一邊望向我懷中，問道：“那是甚麼？一個小娃娃？”

那人不答，一邊攔住我，一邊嘬口為嘯告訴火伴。

屋中俱是器物被燃燒的嗶剝聲，煙氣正往上升騰不已，昏睡著的相思開端皺眉。我倉猝拿絲帕掩住她口鼻，將她的頭轉到我懷間，不讓她去嗅越來越濃的煙氣。

這時相思卻揪著我的枕頭叫起來：“孃親，你枕頭如何這麼濕濕的？和我一樣把茶盞打翻在床上了嗎？”

我心念電轉，接過相思抱到本身身畔臥著，說道：“她既喜好，跟我睡也使得。”

淳於望已探手過來在枕上一摸，深深望我一眼，拿了另一隻潔淨軟枕為我換了，低低道：“晚晚，對不起。”

我強笑道：“哪有遭罪？隻是弱了些……”

前門後窗，很快傳來小戚等人的驚叫，幾處門窗一齊破開。火光燎亂中，小戚等人已撲到床前，將著了火的衾褥隻一拖，立時高叫道：“夫人不見人！小郡主……小郡主也不見了！”

“小不測……你秦晚的小不測，會是小不測？”

柳子暉應了，說道：“放心，我抱得穩著呢！何況小孩子筋骨柔嫩，哪有這麼輕易傷著？若她老子不來逼我們，我當然也不會去傷這麼小的孩子，不法呢！”

算來司徒永年紀悄悄，如履薄冰般走到這一步，也不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