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殘夢碎，細雨濕流光（二）[第4頁/共5頁]

我呆住，苦笑道：“姑姑，祈陽王已經逝去。”

從瑤華宮出來，楊花似雪，落紅翩飛，更覺春意闌珊。我揉了揉澀澀的眼，漸漸舉步拜彆時，那邊已奔來個小寺人。

沈小楓把她留下的東西給我瞧，倒是一對累絲鳳凰嵌寶金釵，兩串流光溢彩的明珠，果是皇家之物，一看便知貴重非常。

我不覺避開他的目光，慢慢道：“永，你是曉得我的。我避不開我的任務，也避不開這樁婚事。何況，這天底下願娶我、能娶我，並敢娶我的好男兒，也冇幾個了。能與司徒淩走到一起，我已算光榮，我已是攀附。”

姑姑凝噎好久，方道：“晚晚，姑姑求你一樁事。”

我抬眼望他，低聲道：“的確，太多的事，我們已不由自主。可我信賴，他，你，和我一樣，都未曾忘懷疇昔的那份交誼。我不會看著端木皇後對他倒黴；一樣，我也不會看著他對你倒黴。”

司徒永聽聞我這話，公然微微變了神采，“我……會再去細細查問。”

我有些忐忑，旋即想起她兄長司徒永早已曉得相思身份，相思的存在對於他們並不是奧妙。即使相思是南梁宗室之女，是司徒永和我一起把相思帶回大芮的，若我有不是，司徒永也脫不了乾係。

“也就是說，父皇還是失算了。”

我抖擻了精力，說道：“請帶路。”

劍聲銳嘯間，一道寒光閃過，路邊的兩竿翠竹被攔腰斫斷，直直地倒了下來。

我懶惰地笑了笑，“你知，我卻忘了。我記得你是永師弟，你記得我是晚晚師姐，也就……夠了！”

他寂靜，好久才又道：“皇後隻想撤除司徒淩，但對秦家並無歹意。是以，多年來，她對秦德妃很恭敬，我去南梁前，曾說過會連你一起救出，她也未曾提出貳言。她實在盼著結合秦家對於司徒淩。起碼，也但願秦家能保持一貫的態度，彆捲到這場奪位之爭中來。”

回了宮的司徒永，向來都不歡愉。

我止步，望向他。

他支額歎道：“大家都品德妃是皇後算計的，連俞相也這般以為，才自作主張想給秦家一個上馬威。但皇後的確是得了動靜後纔派人去查探的，本身都未曾料著會逮個正著。隻怕……這回是有人把皇後一起算計了吧？晚晚，有人想激憤你，好讓秦家與皇後為敵。”

他聽我這般說，身軀一震，竟向後退了一步，失神地望著我，好一會兒，才慘淡笑道：“無乾……天然，與你無乾。”

他卻躊躇著沉吟很久，才說道：“晚晚，推遲婚期吧！”

姑姑點頭，指甲直掐入我肩上的肌膚中。她道：“我想他想得緊，他也萬分地想見我。非論存亡，我總要見他一麵，親口奉告他，我願與他……來世續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