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殘夢碎，細雨濕流光（二）[第3頁/共5頁]

我說不出心中是如何非常難受的感受，抿緊唇快步向頭走去。

我抬眼望他，低聲道：“的確，太多的事，我們已不由自主。可我信賴，他，你，和我一樣，都未曾忘懷疇昔的那份交誼。我不會看著端木皇後對他倒黴；一樣，我也不會看著他對你倒黴。”

她不敢讓端木皇後曉得她在與我來往，我也不提本身姓命，落款隻寫著“萃芳院外人”。

我有些忐忑，旋即想起她兄長司徒永早已曉得相思身份，相思的存在對於他們並不是奧妙。即使相思是南梁宗室之女，是司徒永和我一起把相思帶回大芮的，若我有不是，司徒永也脫不了乾係。

“現在還由得他麼？”司徒永唇角仍然有笑意，眸光倒是森銳，“他向來抱負弘遠，並非屈居人下之輩。鋒芒畢露，手腕狠辣，又手提重兵，功高震主。退一萬步說，即便他真的並不覬覦這個大芮的天下，皇後他們也容不得他。”

那樣的悲劇，萬不能再產生。

他卻躊躇著沉吟很久，才說道：“晚晚，推遲婚期吧！”

她本是雙手空空被我抱出狸山的，回到北都後自要添置各色穿戴利用之物，四時衣物便有一大箱，再有連續買回的玩耍之物，另有我們給她做的刀劍彈弓等，隻怕得備輛馬車給她裝著帶歸去了。

不待我答覆，他緊跟著說道：“無關皇後，無關朝中爭鬥，是我本身……我但願你推遲婚期。”

司徒永神采愈不好，見我欲走，又道：“便是我攔不住你，莫非一個淳於望，再加一個小相思，還攔不住你？”

我點頭，“把動靜傳給皇後的，是皇後的親信丁寺人。丁寺人和金醫婆走得很近，而金醫婆又是崔勇的紅顏知己。——這叫與皇後無關？”

她卻抬起眼，黑洞洞的眼眸裡儘是苦澀，“不會如此行事麼？他們明顯說過不想參與奪嫡之爭……但就在祈陽王出事前，他們訂下了你和夏王世子司徒淩的婚事。”

我皺眉道：“永，你和他並不是存亡仇敵，冇需求鬨這麼僵。”

我緊緊擁住她，慢慢道：“好，等你養好身子，我就去安排。”

司徒永冇有跟過來，卻在我離他幾步以後，一字一字地說道：“終有一日，我不但願娶你，敢娶你，並且……能娶你！”

未待見禮，他已喚人扶住，一起在廊中的小桌邊坐了，便有侍女奉上茶來，又悄悄無聲地退開。

我道：“姑姑有事固然叮嚀，晚晚必然做到。”

我懶惰地笑了笑，“你知，我卻忘了。我記得你是永師弟，你記得我是晚晚師姐，也就……夠了！”

姑姑點頭，指甲直掐入我肩上的肌膚中。她道：“我想他想得緊，他也萬分地想見我。非論存亡，我總要見他一麵，親口奉告他，我願與他……來世續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