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人不寐，無限山河淚（二）[第5頁/共6頁]

“閉嘴！”

他抬手拭我眼睛，啞聲道：“既然不便轉動，先在宮中住著吧！叫太醫好生保養著也是一樣。”

似從未曾屬於我。

我再冇想到他竟會如許想我，也不顧腿部疼痛，生生地支起家來向他說道：“我怎會想著害你？你怎能如許猜忌我？換作你，你會害我嗎？你會因為我擋了你的路便撤除我嗎？”

“王妃比來是不是服用了甚麼刺激心神的虎狼之藥？看王妃脈象，似不但憂思過分，更故意力交瘁之勢。想來王妃剋日必然心神恍忽，目炫頭暈，頻生幻象，倦乏有力。”

宮中正預備著大行天子喪儀，他已換了一衣素服，倉促踏入屋中，將我一打量，已道：“是我忽視了，神采差成如許，都冇想著先喚個太醫過來診治。”

他推開窗，望向在武英殿前屏息靜氣來往著的官吏和宮人，低聲道：“若你冇有直接入宮擁立司徒永，而先去見我，趁我毫無戒心之際把我除了，再去迎立司徒永，豈為更潔淨？到時冇了我礙眼，你大可悄悄去南梁當你的軫王妃，或悄悄引了軫王來北都尋歡作樂，司徒永向來對你又愛又敬，百依百順，定不敢有所貳言，更不會如我這般挾恨在心，乘機把你淩辱到底。”

司徒永便淒黯笑了起來，“晚晚，你打量著我還是當年六七歲的孩童，你說甚麼，我便信甚麼？若不是你執意退親，司徒淩怎會坐視秦家淪落到那等地步！你喜好的向來不是我，可……也向來不是他！”

疾如流星，淡如朝霧，轉眼即逝，不留片痕。

我一驚，抬眼看去時，他的神采已全部兒黑沉下來。

身材肥胖，形單影隻，說不出的孤傲落寞。

正咬牙之際，門口傳報，倒是司徒永親身探視來了。

我握緊他的手，慢慢道：“客歲回京，我路過子牙山，順道回師門拜見了師父和無塵師伯。無塵師伯送我下山時和我說，若我三人同心合力，放眼大芮朝堂，當無人可敵。”

衛玄道：“應當是特製的夾棍所傷，本來就狠。一旦用刑，非死即殘。王妃技藝超群，筋骨自是比凡人柔韌，如果及時保養，倒也冇有大礙。隻是重傷後一再狠惡活動，傷勢愈發嚴峻，部分筋脈已開端壞死。請恕貧道直言，王妃傷勢太重，已經冇法完整複原。瘸妃二字，並非貧道談笑。”

隔著厚厚的盔甲，他的胸膛和肩膀冷硬得陌生。他盯著我，通俗的目光如有旋渦深深，竟有著和我現在麵對他時一樣的忐忑和煩憂。

司徒淩忽低叱，打斷了他的話頭。

我酸楚，澀然答道：“我冇有。”

他的眼中已湧出淚來，忽大聲道：“有，淳於……”

“為甚麼？”

我道：“淩，內裡戰亂未平，你不消管我，國事要緊。”

我看他將近出門，又喚住他，說道：“皇上是深知我的。我此人宇量狹小，有仇必報。皇上向來縱我幫我，想必這一次，也不會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