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初遇（修）[第1頁/共5頁]

摸摸袋中銀錢，悄悄策畫了一番，初陽忍不住苦笑，想來除卻神通，自家竟然難以存活於世。肩挑手提伕役自不消說，賬房幕僚非己所長，琴棋書畫也非為大師，思來想去隻要醫術還勉強過得去，初陽暗道難不成本身要去藥館安身立命？

秋翁聞言，回身對自家老妻說道：“老婆子，草堂另有空室，我欲留初陽此處小住你意如何？”婆婆也不開言，隻笑眯眯地看著初陽，直將初陽看得非常羞怯才點了點頭道：“初陽小女人甚好，就留在此處稍作逗留吧。”

“真的？能複活就已是極好，哪還期望彆的。老婆子上茶請小哥略坐。”老翁破涕為笑，殷勤地將初陽請入草堂。“老朽久居本地，擺佈皆喚我秋翁，敢問小哥姓名，家居那邊？”初陽回道：“小子吉州江氏，秋翁隻喚我初陽就是。比來才慕名來到餘杭，倒是還未有定所。”

人行雪上，收回咯吱咯吱的聲音，反響林間更顯孤山空寂。梅枝被雪多有不堪重負，紅梅映雪卻分外多姿，暗香浮動隻在如有若無間，初陽又不免笑本身浮滑，以己之心妄自度孤梅之想。想寒梅不與桃李共芳塵，怎肯等閒失高潔？獨放冰雪間，素心不問人。

那廂見初陽麵貌娟秀，雙眸如神，單身形肥胖倒有不堪衣衿之感，且穿著薄弱頗令見者顧恤；懷中小獸神異無匹，目光炯炯若通人意。

朔風緊，雪花舞，初陽隨風而去隻感覺身似水中一葉小舟，起伏不定。初陽抱著小狐未敢禦劍驚世駭俗隻是儘力疾奔，終在天氣將明未明之時進入了臨安。

由斷橋緣湖而東，臨湖一帶多有酒樓茶社，固然大雪多日，但仍有很多人開軒麵湖撫玩這可貴的雪景。另有精舍到處，多是權朱紫家彆墅，借宿數日或可長居可貴。稍稍離湖前行，方見客店，上前一問其價不菲，初陽向來未曾在乎黃白之物，本日方知囊中羞怯是何意。

秋家婆婆笑道：“我今已年近古稀，閱人無數，如果男女也不能辯白豈不是枉自度日？初陽心底大好，婆婆甚喜，若不嫌棄我們老而無趣就留住此處與我們作伴吧。”

孤山山麓多植寒梅，乃當年和靖處士隱居之所。妻梅子鶴世人皆謂高潔以之為嘉話，然又有幾人捨得下俗世利祿與之同歸？正如本日雪漫六合，恰是寒梅共雪清，但有幾人起踏雪探梅之心？初陽心下嗟歎，亦不過一人獨行其間。

秋家婆婆也未幾言，點頭稱是後起家，表示初陽隨行往住處稍作清算。初陽隻得生受，心中卻想一恩未還，又欠情麵，不知如何是好。

楊濟時閒時為些子景，多與芸娘相商；為詩文，芸娘必是先睹之人；為九九消寒圖，多與芸娘共賞。凡此各種，初陽觀其二人鶼鰈情深，心中多數是為之欣喜，但偶然被邀同業又覺本身有不見機之嫌，不知為何心中又偶有羨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