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初遇（修）[第2頁/共5頁]

摸摸袋中銀錢，悄悄策畫了一番，初陽忍不住苦笑，想來除卻神通，自家竟然難以存活於世。肩挑手提伕役自不消說，賬房幕僚非己所長，琴棋書畫也非為大師，思來想去隻要醫術還勉強過得去，初陽暗道難不成本身要去藥館安身立命？

孤山山麓多植寒梅，乃當年和靖處士隱居之所。妻梅子鶴世人皆謂高潔以之為嘉話，然又有幾人捨得下俗世利祿與之同歸？正如本日雪漫六合，恰是寒梅共雪清，但有幾人起踏雪探梅之心？初陽心下嗟歎，亦不過一人獨行其間。

本來，連日酷寒更兼大雪，一株罕見的重瓣西府海棠竟然凍死，已是枝乾枯死，黯無朝氣。老翁本是惜花如命，見此景象自是涕淚俱下，嚎啕不已，任憑自家老妻如何相勸也不為所動。初陽無法隻得分入迷識，細細探查後發明實在這株海棠另有模糊朝氣，因而開口道：“這位老丈，這株西府海棠還未死絕，或可挽回不必如此哀痛。”

其間事了，初陽本欲辭去，但楊濟時伉儷二人以藥效未知為由苦留，不得已初陽隻得在楊府再做逗留。

初陽想了想說：“倒是能試上一試，不過就算複活後能夠也非常孱羸，需求極其細心地顧問方能答覆古觀。”

來時另有惴惴不安怕白手而返,歸時所獲甚豐倒是悠遊安閒。初陽和小狐不緊不慢地趕回了楊府，楊濟時和芸娘聞訊同至門口相迎。

如此過了月餘，初陽也發覺本身情感有所不對，因而去意更堅隻是一向未得機會。深夏季候，寒意更甚，天氣沉沉數今後終是撒鹽飛絮，一夜枝頭梨花紛繁，階下積雪數分之厚。如此天公仍不斷歇，連續三日大雪，真真是天寒地凍人聲寂寂。深夜初陽俄然憶起書中所雲斷橋殘雪，心中不堪神馳，心想趁得此時無人留客不如就此留柬後不告而去。

心神盪漾，愉悅不已，初陽不由清嘯出聲，小狐亦在旁相合，隻感覺清梅枝頭幾次點頭，寒雪層層回聲而響。小半時候後一人一狐方纔收聲，暢快非常相顧一笑，情意更加相通。梅林還是昨日之梅林，初陽已不是昨日之初陽，隻不過恐怕孤山今後就要多了一段妖異怪談了。

“甚麼，我家又不是開店，那裡來的破鈔，就此住下不消多說。更何況初陽承諾將我的重瓣西湖海棠救活，不然休想拜彆。”秋翁離了花木說話倒是非常清楚。

初陽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隻能說：“我隻是路人聽聞你哭聲動天，方來一探究竟的，何必利用與你。”

那廂見初陽麵貌娟秀，雙眸如神，單身形肥胖倒有不堪衣衿之感，且穿著薄弱頗令見者顧恤；懷中小獸神異無匹，目光炯炯若通人意。

人來也罷人往也罷，與梅何乾？孤寂也罷，繁華也罷，自吐芳菲。如果一味巴結那寒梅何故為寒梅？由花及人，又何嘗不是如此，隻不過人間狼籍更勝於花之競豔，又何必歎花無知己。鋪高興懷，跳出心境膠葛，初陽便能感受更多纖細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