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情篤（修）[第1頁/共5頁]

二人情意既已瞭然，雖也未曾有多麼密切行動也未曾有多少甘言巧辭，但皆再無異想邪念，神情更是非常愉悅。

“婆婆，初陽邇來失卻常心，以一障目誤人誤己而不自知，真是無地自容了。”初陽肅但是立，恭恭敬敬地見禮道。

初陽此時也是意無邪念，將維城所述之錯處細心咀嚼，再三揣摩，方纔下筆試為修改。不過人之積習向來難以更除，初陽勉勉強強方能將新作閃現。維城再三品鑒不由眉頭深鎖，很久方指著某處缺誤出聲道：“它處或可，隻須再多加練習必能見效。唯獨此處，積弊日深，終不能快意。”

初陽回身打量多時，也苦笑道：“公然如此，不知如何是好，甚為惱人。”

待得初陽心中思定，堂中也隻剩寥寥數人，維城章侯不知何故也未拜彆。隨園先生想是早已發覺初陽心有不豫狀況不佳，便直接開口說道：“初陽但是昨夜未曾安寢，神思很有些恍忽，不如早些歸去憩息，下回再詳解書道？”但初陽心中此時已是非常開闊，自是笑而答道：“先生，初陽無事，不須如此。一日事則一日畢，初陽還是留於此處聆聽先生教誨。”

三樾齋中人顏仍然，論爭仍然，給人的震驚也是仍然，初陽也方知清泉真人所言萬千大道是多麼包涵。如果一味躲避一味否定，道也不能謂之為道了。心機流轉，不知怎的就又想到了維城，初陽心中悄悄問：是不是本身不躲避不否定，便能夠有更好更遠的等候？

待得書成，初陽臉上已是紅暈遍染，心中寬裕慌亂，不知該如何是好。維城倒是一言不發，但能模糊發覺其氣味不穩。

很久，初陽也冇有甚麼好設法隻能歎感喟，心想雖有順其天然之言,相處還是略加避嫌纔好。回過神，看著委曲的小狐，初陽隻能再三道歉奉迎，方纔讓小狐重開笑眼。

婆婆歎了一口氣，欲要開口卻又不複開言，隻將初陽攬入懷中悄悄拍弄。一老一幼皆不發聲，細細感受這夏季濃蔭中的溫情。

既然難以把握，初陽也未幾費力量，乾脆以神識與月光交纏。月光自在安閒，如山鬼信步；月色無窮無儘，與亙古共生。不知如何，初陽輕吟道：人間何人初見月？明月何時初照人？誰家男兒歎塵夢？那邊明月照空氤？

每日隻不過是幾次一些事，彷彿是一成穩定，但是又毫不會一成穩定。三日轉眼而逝，又是初陽往集賢書院之日。

歡騰之時總覺長久，轉眼已近浴蘭節。此等佳節，書院自是休課以讓學子歸家一儘嫡親孝道。維城自是不能不歸，初陽雖是不捨卻也不能禁止。遠送返來，初陽感覺心中彷彿有些無依無著，俄然間有些無所適從的模樣，小狐撒賴使壞都不能讓她提起興趣。

翌日，婆婆打量初陽好久，直說她神情似有竄改，更加輕巧脫俗。初陽也隻是笑笑並未幾做陳述。小狐心結已解，更是活潑惡棍，園中房內到處肇事，惹得二老笑罵數次，秋園又是一派敦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