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自成世界[第1頁/共3頁]

“隻不過是百家姓，我稍作增注用於開蒙，英娘何必如此推許？”皓元先生笑著辯白道。

傍晚時分有一弱冠男人倉促返來,其貌甚肖皓元先生，見家中有陌生女子不免一怔但隨即麵色如常。皓元先生方一照麵便招之而來，笑著說道：“允禮,來見過隨園先生高足。”

“似初陽這般說來，此書用於開蒙亦是可行？如果試用之下大有裨益，我還需多印製一些贈與他處。”皓元先生說到此處，也不免有些憂色上眉梢。

“恰是。家書還道父親早已將他忘懷，心中多有欣然。”允禮輕手重腳地將桐子燈擺放好，然後退至一邊說道。

禮數全麵後,允禮從懷中取出一本猶帶油墨之香的新書,奉與皓元先生並稟明道：“尋遍城中書坊均嫌所印製之量不敷所獲之利不豐而不肯承接,唯有一處聽聞乃是父親所用而欣然從之，坊主不但事事親力親為，更吃緊排版印出樣書以供訂正。”

1.我這幾章是為村落西席唱讚歌，或許有人感覺我虛假或者如何如何，但是我是至心感覺村落西席不易。冇有他們的奉獻，哪有本日中國文盲率如此之低？

初陽細細打量麵前老者，遐想他當年一襟布衣遊神州，一筆生花動京華，多麼氣勢多麼盛名，來往皆鴻儒知己多名流豈是虛言？誰曾想本日他隱居其間，放心為塾師屈身為蒙童？更有蔡大師，繫著王謝容顏姣好而更有詩畫並稱於世，如此從其為村婦。也不知此二民氣中可會有憾？這迷惑初陽不肯問也不想問。

初陽兀自入迷，待得驚起卻也不知允禮何時早已拜彆，英娘與先生正在低聲群情所印之書，小狐未曾見過桐子燈正伏臥在桌上擺佈打量。見初陽張望，英娘輕聲喚道：“此書彆成心趣，初陽何不共賞？”

“自我周遊神州，也很有幾十個相知之人有誌一同。不說彆處，吉州白鷺洲上王傢俬塾便是於我多有來往。以我等看來，蒙學之重有甚於書院，導其心性塑其風致以火線得論及筆墨，此方是行不足力則學之以文。隻是世人成見積深難於竄改，我等極力為之隻望春種秋收，見效於長遠也。隻是我等俱不能得見當時。”皓元先生神情微微有些黯然。

“旁人皆謂其鄙吝，家書辯論不過急得涕淚俱下，當日我於世人前贈其手書曰靜以修身儉以養德，自此而後家書縱遇調笑再無動容之態，我深覺得賞豈能相忘？”皓元先生將舊事一一講來，狀若平常。

春夜寂寂，幾聲晚笛弄風起，初陽與英娘從皓元先生處辭職回至寢處後還是為方纔所讀之書群情紛繁不能自已，很久才得收斂心機埋頭各自勤奮。唯有小狐不知其以是然，欲要插嘴卻又不知該從何起，隻得悶悶獨睡。

次日晨起，初陽英娘與允娘同將早膳備好以饗世人。而後允禮行色倉促去將樣書付印，皓元先生還是寧靜地往蒙學中而去，春雨中人行之處罰歧但人行之終處倒是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