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教訓[第1頁/共3頁]

冷厲指風襲來的刹時，他下認識閉眼，驚出渾身盜汗。

“這麼快就想詢問？”他瞧著韓蟄，手掌不自發按在腰間刀柄。

兩人都穿戴盔甲，韓蟄身上是作戰所用的細甲，範自鴻則穿羽林衛的官服。各自都有防護，近身搏鬥，拿血肉拳頭硬砸上去，算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端看誰拳頭更硬，更能襲到甲冑未能防衛的空地。

韓蟄沉眉，雙拳漸握。

柴隆遊移了下，倒冇自遮弊端，“賣力保護宏恩寺的羽林郎將範自鴻曾到後山巡查。”

“巡查禁防，也可監守自盜，還須查問清楚，儘早尋回內人。”

“錦衣司審理的皆是朝廷要案，無需為範將軍發兵動眾。”韓蟄看都冇看他，目光掠過，掃了眼背後同僚，“這案子，理應交京兆衙門審理。”

“是。”範自鴻想起舊事，目光也稍露鋒芒，“她與我二弟的死有關，自須查問清楚。”

手掌觸到鋒利精密的鬆針，那段半枯的鬆枝在他手間斷為兩截。

“為免曲解，羽林衛特地問過目睹人證，才臨時將他看押。”

兩人各藏肝火，如虎相鬥，拳腳對抗間挾帶風雷，悶響連連。

範自鴻武將出身，見慣刀槍暗箭，這動靜天然瞞不過他耳朵，迅捷回身，握住暗器。

佛院裡冰寒的風彷彿呆滯了一瞬，眉峰劇痛傳來，那一刹時的驚駭盜汗將範自鴻的凶惡悍厲儘數崩潰。再展開眼，視野有些恍惚，那隻烏黑的手臂近在天涯。

韓蟄雙指如刀，鄰近他眼窩時突然微抬，重重落在他眉峰。

韓蟄隻將眉峰微沉，道：“柴將軍扣住的是何人？”

京兆尹頓感天降巨石，躬身領旨。

他當初從樊衡那邊得知範自鴻反對令容的事便憤怒非常，隻是千裡相隔未能發作。昨晚令容委曲抱怨，說她躲藏數月不敢出門，更是叫他氣悶自責。諸般情感交雜，滿腔肝火儘數化為微弱力道，以鐵拳砸向範自鴻，那雙陰霾沉冷的眼底，竟自出現血絲。

“那副畫像後另有一張――畫的是我。”

範自鴻節節敗退，雖有渾身刁悍的工夫，拳頭落在韓蟄的細甲上，那位也紋絲不動。

公然，韓蟄神采更加陰沉，皺眉道：“柴將軍冇抓錯人？”

範自鴻被那句監守自盜說得難堪，聞言嘲笑，“聽聞韓大人道情酷烈，錦衣司手腕狠厲，是籌算酷刑逼供讓我招認？”

隨駕在側的範自鴻聞言抬眉，看向韓蟄。

羽林衛的職責在於皇宮禁衛, 怎會為一介誥命夫人儘力清查？

廟門修在山腰，周遭並無遮擋，鄰近過年，氣候雖回暖了些許，那風颳過來，仍往脖頸裡灌。他本欲犒賞完將士便回宮去，哪料另有這些事？

法會上有人反叛行凶, 在羽林衛眼皮下劫走朝廷冊封的三品誥命, 他責無旁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