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教訓[第3頁/共3頁]
更何況,貴妃還在宮裡懷著龍種,深得天子寵嬖。
這態度未免倨傲。範自鴻在河東地界也是出類拔萃的英才,弟弟的死尚未查明,心中自壓著肝火,加上先前在樊衡等人的圍困下虧損,便嘲笑,“看來是要清理舊賬,請!”遂將腰間佩刀也解了丟在中間。
昨日他本來在宮中值守, 將這邊交給手底下的副將,本日隨永昌帝聖駕前來, 才得知寺裡產生的事。
佛院裡冰寒的風彷彿呆滯了一瞬,眉峰劇痛傳來,那一刹時的驚駭盜汗將範自鴻的凶惡悍厲儘數崩潰。再展開眼,視野有些恍惚,那隻烏黑的手臂近在天涯。
昨日令容被俄然劫走,他窩火過後發覺不對,當即撤走。他背靠河東節度使的兵權,哪怕冇範貴妃做倚仗,也能在都城橫著走,不像唐敦那般毫無根底,任人淩辱。且令容確切不在他手中,哪怕唐敦供出來,也是攀咬栽贓,死無對證。
韓蟄點頭,“既如此,自須鞠問。另有旁人到後山嗎?”
唐敦跟韓家走得近, 朝中有很多人知情, 去歲俄然被降為淺顯校尉,還曾惹得故意人測度。厥後雖得擢升,卻也官職頗低,跟本來的千戶比起來,差了很多。身為韓蟄部下,竟摻雜進挾製韓家女眷的事,實在叫人不測。
遂向前一步,朝永昌帝拱手施禮,轉而看向韓蟄,“昨日得知韓少夫人被劫走, 羽林衛派人清查, 承蒙韓夫人互助,在後山查得可疑蹤跡,已臨時看押起來。隻是尚未問出少夫人的下落, 請韓大人脫期幾日,羽林衛必當儘力清查。”
韓蟄冷嗤,陰沉含怒的臉上添幾分不屑。
“那副畫像後另有一張――畫的是我。”
韓蟄隻將眉峰微沉,道:“柴將軍扣住的是何人?”
目睹韓蟄緊追不捨,百官作壁上觀,他想了下,讓步半步,“那就查問清楚。”
……
錦衣司追捕要犯,講究的便是攻其缺點,又準又狠地一舉拿下,羽林衛的甲冑華而不實,韓蟄一眼掃疇昔,便知那裡有空地。
兩人各藏肝火,如虎相鬥,拳腳對抗間挾帶風雷,悶響連連。
手掌觸到鋒利精密的鬆針,那段半枯的鬆枝在他手間斷為兩截。
“為免曲解,羽林衛特地問過目睹人證,才臨時將他看押。”
仗勢欺人、強取豪奪的紈絝,倘若真有要事犯在他手裡,當場就措置了,哪會留他活著留下畫像再去清理!
兩人都穿戴盔甲,韓蟄身上是作戰所用的細甲,範自鴻則穿羽林衛的官服。各自都有防護,近身搏鬥,拿血肉拳頭硬砸上去,算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端看誰拳頭更硬,更能襲到甲冑未能防衛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