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訪客[第1頁/共4頁]

“山間明月？”韓蟄盯著她，眉峰微沉。

楊氏淡然“哦”了聲，因有高陽長公主親至，便攜令容去迎。

風聲寂靜，因鄰近中午，經堂裡另有誦經聲傳來。

嫁入相府兩年不足，韓家慣常來往的家世令容也都認熟了。身上揹著三品誥命，內心又有了底，行事也不似疇前拘束謹慎，雖不及楊氏端方全麵，卻也能獨當一麵了。

他本日該當休沐，玉冠之上麵龐俊朗，也不帶半個侍從，隻穿一襲茶色錦衣，閒庭信步般走在茶梅簇擁的甬道上，見到韓瑤，眸光微動，旋即拱手，“韓大人，少夫人。”卻將眉頭微挑，帶出笑意，“韓女人，這麼巧。”

韓瑤端倪添笑，打趣罷了，一扭頭，卻見令容拽著韓蟄衣袖，早走到四五步開外去了。

韓蟄收回目光，似是笑了笑。

韓蟄微微皺眉，“重在廚藝。”

這天然是為方纔韓瑤見到高修遠時入迷的事了。

……

當年韓墨與章公望友情不錯，韓蟄幼時與其子章素友情頗深，好幾次帶到府裡玩。

山風獵獵吹來，異化鬆柏暗香，韓瑤俄然握住她手，低聲道：“方纔多謝你。”

“我長了張隻會舞刀弄劍的臉嗎？”尚政伸臂低頭瞧了瞧身上錦衣，寬袖微擺，“還是有閒情逸緻的吧。”

畢竟關乎韓瑤的畢生大事，韓家的籌算令容摸不太清，方纔悄悄拽著韓蟄的衣袖走開點，隻是感覺韓瑤見著尚政時便利落明朗，不想看她仍為舊事沉悶罷了。

進香後吃了普雲寺的素齋，直至出寺，也冇再瞧見高修遠。

今後韓家的顯赫權勢，必能更勝疇前。

偌大的都城，年節裡能偶遇兩回，確切夠巧的。

時候尚早，孤竹山下的梅塢裡另有茶梅盛開。

回到城裡，年節將近序幕，彆處安逸玩耍，相府卻日趨繁忙起來。

是以聖旨一出，韓家雖未設席，前來道賀的同僚故舊卻幾近踏破門檻。

“那高修遠呢？”韓蟄隨口道。韓瑤的事有楊氏做主，他平日公事繁忙，甚少留意。

“嗯，母親提過好幾次，頭疼。”韓瑤低聲，有點無法抱怨似的，“疇前我最愛吃極新奇的荔枝，若感覺不新奇，就跟母親哭鬨。但送到都城裡的荔枝哪有新奇的？母親便說，除非我變成嶺南人，不然就冇那福分。可我生來如此，變不成嶺南人，也不想吃不新奇的。厥後我就不吃荔枝了。”

“既是好景色，多賞兩遍何妨？”

不過韓瑤的意義她明白。變不成高修遠中意的模樣，也不肯姑息著挑旁的漂亮少年替代，便隻能割捨。付與豪情的事情，與其姑息，不如捨棄，再不觸碰。

令容咬唇淺笑，“重在文韜武略，廚藝是其次。”

後宅裡，則是楊氏跟令容一道歡迎。

韓瑤同尚政奔馳競逐，兩匹通身烏黑油量的駿馬，茶色身影俊拔英挺，韓瑤的杏紅春衫隨風獵獵，一名出自節度使帳下，威武慎重，一名善於相府背靠將門，利落明練，從背後瞧著，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