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訪客[第3頁/共4頁]
“我長了張隻會舞刀弄劍的臉嗎?”尚政伸臂低頭瞧了瞧身上錦衣,寬袖微擺,“還是有閒情逸緻的吧。”
尚政藉機回身,與她並肩而行。
誰知才過拐角,好巧不巧地,竟遇見了尚政。
“哦?”
“既是好景色,多賞兩遍何妨?”
韓蟄收回目光,似是笑了笑。
先前韓墨雖也曾入相,畢竟是文人出身,行事又慎重收斂,加上資格充足,行事老道,縱是父子同為宰相,旁人也慕其權勢,羨慕罷了。
韓蟄也冇過來打攪,不遠不近地負手站著, 看遊廊拐角處一方燒損過的石碑。
韓墨的傷養了大半年,右腿不大利索,拄個柺棍,仍能行走如常。雖難再回朝堂,府裡的事卻能夠交由他對付,曾居於高位多年的相爺,跟朝臣們也都瞭解,辭吐儒雅,舉止端方,接待起來得心應手。
偌大的都城,年節裡能偶遇兩回,確切夠巧的。
她說得風輕雲淡,但端倪間仍藏一絲落寞。
進香後吃了普雲寺的素齋,直至出寺,也冇再瞧見高修遠。
令容點頭,她也看得出來,閒雲野鶴般的少年突然變得冷僻沉默,卻不知啟事。
遂結伴隨行,將梅塢的茶梅賞罷,不知尚政如何挑事的,竟勾動韓瑤興趣,要去跑馬一場,跟這位羽林校尉論個凹凸。
厥後馮璋反叛,朝廷節節敗退,民氣惶惑,直至韓蟄力挽狂瀾,剿平叛賊,安寧大局。
……
少女苦衷落空,即使韓瑤看得開,又豈是能等閒健忘的?
令容睇他一眼,語含打趣,“夫君當兄長可不太稱職。客歲的事,瑤瑤早看開了。”
“那高修遠呢?”韓蟄隨口道。韓瑤的事有楊氏做主,他平日公事繁忙,甚少留意。
後宅裡,則是楊氏跟令容一道歡迎。
是以聖旨一出,韓家雖未設席,前來道賀的同僚故舊卻幾近踏破門檻。
“或許兼而有之呢?他疇前就喜好去梵刹。”
這般一說,楊氏便想起來了。
錦衣司使的狠厲定奪名聲外,又添英勇善戰之名,即便有人對其資格略有微詞,卻也有人誠懇佩服。坊間對這位骨氣大人的群情敏捷往都城外伸展,朝堂之上的官吏卻都看得清情勢――有韓鏡坐鎮,韓蟄手握錦衣司,這相位既已到手,毫不成能像範逯般等閒丟去。
“早看開了,很遺憾,但不能強求。”韓瑤側身靠在矮牆,對上令容的眼神,有種洞察坦誠的默契。兩人年紀相稱,脾氣相投,豐和堂裡一處長了兩年,先前她藏著高修遠的畫,去高修遠寓所催促卻被撞見,哪怕未曾挑破,相互也心知肚明。
畢竟關乎韓瑤的畢生大事,韓家的籌算令容摸不太清,方纔悄悄拽著韓蟄的衣袖走開點,隻是感覺韓瑤見著尚政時便利落明朗,不想看她仍為舊事沉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