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南下[第1頁/共4頁]

是以這回率軍作戰, 雖有朝廷和曹震派出的將帥，傅益幾近成了韓蟄最倚重的臂膀。

這兩日暴雨未停，建州城池扼守得堅毅, 韓蟄選了高些的陣勢駐兵休整，商討對策。

韓蟄看罷後順手燒了，眉頭微皺。

因前年令容被長孫敬捉去潭州後，阮氏送了些禮給內眷，現在宋建春又牽繫著江陰節度使曹震，楊氏便命魚姑籌辦些貴重又好照顧的禮品，借令容的名義，贈送宋建春佳耦和宋重光佳耦。

玄色衣袖下，苗條的手指緩緩按在桌麵，他終究起家出了軍帳，命軍士叫來傅益。

現在的蔡府門外除了錦衣司，必有旁人盯梢，當如何穩妥隱蔽行事？

傅益畢竟跟慣於殺伐的韓蟄分歧，前陣子數場苦戰後甚為勞累，本日晌午換了傷藥，見暴雨滂湃、天氣暗淡，外出又無需他當值巡查, 便在帳中小睡。

為宋建春的生辰便讓她南下潭州，韓蟄這安排實在有些奇特。

誰知迷含混糊地, 竟夢見了令容。

韓家高低，韓蟄和楊氏待令容的好他看在眼裡，韓墨待傅錦元也非常熱忱，端方慎重，不似作偽。那麼令容謹慎防備，會是為誰？

韓蟄屈指扣在桌上，目光掃過輿圖，落在離山南不遠的潭州。

韓蟄當然不會坐視不睬。

疇前兄妹倆每年還能跟著傅錦元和宋氏去潭州做客，令容出閣後，確切有好久冇見。

山南緊鄰都城西南，節度使蔡源中出身本地望族，加上把持軍權多年，在山南各州權勢極盛。

疇前擱著蔡家不碰是怕蔡府內鬨保密，帶累韓家大事，現在箭在弦上，待這趟克服回京，忠君恭謹的假裝撕去，終須拉攏蔡家做助力。

上頭用的是商定的切口，簡明卻精要――山南節度使蔡源中剋日歡迎了兩撥訪客，一波是寧國公甄家，另一波是河東範家，兩撥人入府密談，俱似對勁而去。

這回卻格外惦記，半夜夢迴會對著空蕩的枕頭入迷，回想他起阿誰含淚帶怒的親吻，韓蟄那雙深沉而帶情.欲的眼便在腦海閃現，乃至當時他屈意順著她，走出銀光院的背影都格外清楚。

甄皇後開罪禁足，外頭雖不張揚，範貴妃必是能套出真相的。兩個嬌滴滴的仙顏女兒都在都城，以永昌帝對女色的癡迷，一定不能再有子嗣，屆時範家有北邊河東之兵，又與西南的蔡家締盟，哪怕以軍權相逼，何愁永昌帝不會就範？

――令容在金州府邸時渙散天真，萬事隨心，在韓家卻似非常謹慎，心存顧忌。

信裡雖是轉致傅益之意，既然是韓蟄親筆寫就，必定也是他的意義。婆媳兩個商討過，都感覺應服從韓蟄的安排，當日傍晚樊衡便在府外求見楊氏，說是受命來問令容解纜的日子。

賣力傳訊的軍士冒雨而來，將密報呈上，是錦衣司暗樁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