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坦白[第1頁/共4頁]
事情挑明就好辦很多了,令容的孕肚夾在中間,微微撅臀的擁抱姿式有點難受,乾脆讓韓蟄尋個鵝頸椅坐下,她在旁坐著,背倚廊柱。
是以令容和楊氏到得延慶殿,裡頭唯有甄皇後和幾位宮人。
韓蟄將那神情瞧得清清楚楚,手指微頓,“想說甚麼?”
“說來聽聽?”
夜風輕柔,花枝微擺,目光超出屋簷,玉輪挑在樹梢。
去往延慶殿的宮廊逶迤如舊,走過朱牆碧瓦,延慶殿的門口倒是冷冷僻清。
何況,已經身在這條船上,怕也冇用。
為母則剛,甄皇後會為太子而對有身的範貴妃脫手,雖暴虐而不擇手腕,卻能見其心。
這明顯是為韓家所謀的大事鋪路,她看得出韓蟄的企圖,以是當時謹慎繞開。
令容聞之蹙眉,“甄相這是拿太子做賭注呢?”
甄皇後自知得寵,嘗試挽回聖心卻冇半點用,隻好循分守己,隻是常叫貼身嬤嬤抱著太子,在親信禁衛的陪侍下往永昌帝愛去的北苑逛逛,免得日子久了,永昌帝連對兒子的珍惜之心都拋在腦後。
“忘了。”認識到有身腦筋不太好使後,令容就有了底氣,“真忘了,被夫君嚇的。並且……懷裡添了這小祖宗,腦袋就不管用了。”
“皇後和甄相隔著宮廷,行事一定能籌議得心機不異,像上回範貴妃的事,如有甄相摻雜,一定會是那景象。”令容將小腿收回來,肅容正坐,“甄家被推在風口浪尖,不成能滿身而退,總得有人領罪惡。甄相明顯是想死扛到底,讓他讓步不輕易,若給太子留個退路,夫君感覺,皇後會不會讓步?”
實在是能猜到的,她脾氣雖渙散慵懶,要緊事上卻靈敏謹慎。韓府中男人儘數居於高位,楊氏拴著京畿守軍,韓瑤和尚政往西川搭了線,宋建春在朝堂被騙然跟韓家冇過分靠近,但潭州時的景象令容也見過,宴請蔡源中宗子的事她也曉得,隻是彼時他隨口一提,她冇敢深問。
當時為何不深問呢?令容想不出來由,有身後腦筋都癡鈍了些似的,憋了半天,麵龐垂垂紅了,因韓蟄的臉近在天涯,乾脆湊疇昔在他唇上忿忿咬了下,“不想問罷了,還要來由?”
見令容挺著肚子走出去,她乃至還含笑免禮,叫嬤嬤在令容屈膝時便緊緊扶住。
令容內心咚咚地跳著, 直覺不妙。
雖冇見地過韓蟄鞠問犯人時的狠厲, 卻領教過他鷹鷲般的洞察,她道行畢竟太淺, 冇有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的沉著。
韓蟄將令容盯了半晌,才道:“看出來了?”
甄皇後命人賜座奉茶,客氣酬酢。
“我……”令容卡住, 有點做賊心虛般的嚴峻。
畢竟是謀逆大事,她仍不敢確信韓蟄的態度。
有個動機浮起,卻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