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奶香[第2頁/共4頁]

範自鴻求之不得，數次暗中前去山南，幫他運營安插，費了很多心力。

誰知昨日楊氏將動靜抱過來，竟是個男孩？

韓蟄也冇往書房裡走，隻站在韓鏡身邊，幫著扶花枝，低聲說了在山南的安排。

他雙眼微沉，負手回身看向韓蟄，對上一樣沉著的目光。

蔡源濟本就有取而代之的心機，靠著山南那半邊力量一定能成事，有了範家助力，焉能不喜？

令容嗔他，將昭兒抱過來，取了繈褓包住。

令容懶得轉動，見韓蟄湊過來在她頸間嗅，呼吸帶著熱氣，不由往角落裡縮了縮。

韓蟄倒是渾不在乎，“晌午會返來，做一樣你最想吃的。”

落日最後一抹餘暉罩在藏暉齋上，他的背影顯得衰老，乃至有佝僂之態。

“外頭另有人呢。”她產後諸事都得仆婦丫環顧問，不像疇前便利。

晌中午抽暇回府，給令容做了銀魚湯，後晌從衙署返來，便往藏暉齋去。

韓蟄點頭，在她頸間親了親，餘光瞥見有人出去，整衣起家時，聲音帶點戲謔。

也許是窺出令容的羞窘, 當著滿屋仆婦丫環, 兩民氣照不宣，神采如常。

蔡家占有山南，軍權握在兄弟倆手中，哪怕蔡源濟遇害，還是蔡源中統轄大權，換湯不換藥，居於節度使高位的還是麵上恭敬實則倨傲的蔡源中。

她當然明白韓蟄言下之意，想起淩晨餵奶被他窺見的事，加上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內心有些奇特的嚴峻，順手抓了卷書，心不在焉地翻看起來。

韓蟄忍不住露些笑意，就勢靠在令容身邊，讓昭兒趴在胸膛。

本來籌劃得周到，就等山南易主為範家助力，豈料錦衣司俄然橫插一手，不止令蔡源濟功敗垂成，還將彆性命都就義了去！

屋裡，令容將睡著的昭兒遞給奶孃，帶到側間去睡覺，她靠著軟枕養神。

這宗大事說罷，話鋒一轉，道：“昨日傅氏誕下個男孩，祖父想必聞聲了？”

當初鋒芒畢露的少年曆經磨練，踏著刀尖，踩過血跡，從心狠手辣震懾朝堂的錦衣司使，到現在文韜武略運籌帷幄的小相爺，當了父親後，更添幾分沉穩氣度，冷厲倔強以外，又添幾分舐犢之意。

韓鏡斑白的髯毛顫了顫，道：“你安排就是。”

語氣不再冷沉，跟疇前的剛強頂撞和爭鋒相對差異。

令容的事算是祖孫間橫亙的罅隙，韓蟄也不提旁的，隻說想給孩子取名韓昭。見韓鏡並無貳言，端倪間鋒銳稍斂，續道：“昭兒序屬嫡長，府裡也盼了好久，到滿月時自須辦一場宴席。這事母親會籌措，屆時請來賓，宋建春和傅益都會過來。本日淮陽候曾向我道賀，想必也會派人來。”

韓蟄渾身冷硬，姿勢倒是恭敬的，很有商討的味道，“孫兒曉得祖父的心結，也想漸漸化解。昭兒是我的骨肉，親朋故交跟前，是我長房的嫡長孫，不該受委曲。祖父能承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