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孤立[第1頁/共4頁]
禦案之下,鬚髮已半斑白的韓鏡適時拱手,“此次禁軍抄查範家府邸,刑部尚書曾對臣提及範家昔日很多而罪過。範自鴻在都城多次行凶傷人,可見皇宮表裡,也都有內應。皇上該留意防備,肅除範家內應,免得宮中生亂,危及皇上和太子性命。臣常常念及此,擔憂皇上龍體,夜不能寐。”
禁軍撲疇當年,範家高低也是雞飛狗跳。
現在被韓蟄戳中苦衷,永昌帝隻覺頭疼得要裂開似的。
永昌帝點頭,內心也是犯愁。
永昌帝麵色微變,遽然昂首,焦灼憂愁異化風寒之症,雙目隱有紅色。
但這明顯隻能泄憤,不能解範通之患。
北衙禁軍三萬餘眾,屯兵在皇城以北。
差異於當時從東南之地向北殺來的馮璋和在嶺南掀起些輕風波的陸秉坤, 範通鎮守南北狹長的河東, 往北是邊關要塞, 往南則是京畿,若範通長驅南下,河東之地儘數聽他號令,兩日便能到達都城!
自家後院起火,國舅率兵叛變攻伐,他本就滿腔惱火,哪還肯認這倒黴?
因禁軍關乎身家性命,他也抽暇揣摩過,曉得那些人應是與範自鴻通同一氣。過後也召羽林衛將軍柴隆到跟前怒斥,叫他抓緊束縛,卻冇能想到對策。
宮城內他靠著羽林衛保命,宮城以外,他能握在手裡的利劍便隻要韓蟄罷了。
天下雖大,各州賦稅大半支出節度使囊中,國庫比年空虛。偏永昌帝性好豪華,常日皇宮破鈔甚巨,加上馮璋之亂費了國庫很多銀錢,戶部能籌措的賦稅有限。倘若彆處節度使仍無動於衷,都城的兵腳賦稅都捉襟見肘。
昔日對範貴妃姐妹的寵嬖蕩然無存,永昌帝內心現在隻要被欺瞞叛變的恨意。
……
範逯跟範通雖是兄弟,卻各據一方。範通父子有兵權,範逯背靠貴妃,身居伯位,本來表裡聯手,隻消範貴妃誕下皇子,東宮便是囊中之物,誰料範通竟會起兵謀逆?
聽罷韓蟄和兵部尚書呈報的景象, 永昌帝麵前一黑,幾乎暈疇昔――
“……範通駐守河東,部下兵多將廣,馬匹軍糧皆充沛,非馮璋陸秉坤可比。河東負駐守邊疆之責,若戰事遲延,將危及邊疆。皇上的勤王詔令頒出,節度使置之不睬,一旦邊疆被破,他們定會趁機生亂,攛掇流民肇事,重演馮璋之亂,更令天下動亂,都城不穩。”
後宮當中,永昌帝連打球鬥雞解悶的興趣都冇了,確信範通謀逆後,便下旨將範貴妃和範香禁足宮中,除了照顧飲食的宮人,彆的宮人內監儘數撤走,派羽林衛在殿外扼守,嚴禁旁人踏足。
據錦衣司探來急報的動靜,範通存不軌之心已久, 仗著是鹽商出身家資钜富,又手握河東諸州賦稅, 軍資充沛,私底下募集招攬了很多兵士。先前所謂流民四起、剿匪艱钜之語也是矇蔽朝廷,實則暗中與匪首通同,相互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