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遇襲[第1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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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蟄點了點頭,見令容仍回身跟楊氏說話,複看向那幅畫——做得確切很好,比旁的燈謎彩頭都貴重很多。
花燈攤緊鄰河岸,石欄旁有人趁著熱烈放起煙花,孩童喝彩,少女輕笑。殘暴煙花映托五彩華燈,令容乾脆立足看了會兒,見人越來越多,笑著讓步,不防撞到旁人,回身一瞧,倒是韓蟄的玄色衣裳,暗紋精密。他站在那邊,穩如淵停,伸臂護著她肩膀,像是攬在懷裡的姿式。
令容愣了一瞬才收回目光,握著兩隻魚燈,“夫君,去乘船嗎?”
少年人啊。
遂站到窗邊,陪著楊氏看了會兒花車,待花車儘數疇昔,朱雀街上最熱烈的盛宴便也疇昔了。楊氏解纜起行,從輝明樓的後門出去,走了一陣,便到廣通河邊。
令容被人擠著,腳下冇站穩,身子前傾撞在他胸膛。
“這燈謎是我出的。少夫人如果猜得答案,就寫在這紙上。”高修遠笑了笑,雖不認得韓瑤和唐解憂,卻也點頭問候。
燈影漸暗,夜風清冷,令容自知有異,緊繃著身子,呼吸都放輕了。忽聽夜風裡無益箭破空聲傳來,耳邊金戈交鳴,韓蟄的匕首翻轉,將連射而來的三支利箭擊開,有一支錚然釘在船身,箭尾疾振。右邊有箭疾射而來,冷風幾近掃到令容鼻尖,被韓蟄就勢一撥,錚然轉了方向,隨後有人慘呼,撲通落入水裡。
這會兒天氣還早,街道兩旁的花燈雖已高懸,賞燈的人還不擁堵。今晚官府嚴禁馬車上街,女眷多是乘坐簡便小轎,先看朱雀長街上的燈樓花車,待夜色更深時,往廣通河乘船觀燈,看波光照水,明月高懸,幾近是商定俗成的路數。
韓瑤好動,趁著人少要拉令容去猜燈謎,順道號召唐解憂同去。
韓瑤冇聞聲,倒是唐解憂聞聲,轉頭笑道:“是那位高公子送給表嫂的畫。”因雅間門敞開,還望那邊指了指。
梢公報命,令容聞言瞧疇昔,右邊的河渠旁雖也有花燈,卻顯得稀少蕭瑟,不似這邊熱烈繁麗。她感覺驚奇,“母親她們應當還在前麵,去那邊做甚麼?”
他抬起衣袖,將濺在邊沿的些微血跡擦去。
槳聲燈影中,韓蟄俄然開口了,叮嚀梢公,“往右邊拐。”
十三歲的豆蔻韶華,端倪如畫,比去歲端五初見時添了些許神韻,笑容好看。
這卻風趣,那幅畫做得極好,高山林木之間的一泓泉水雖隻寥寥幾筆,卻能點睛。
他還是如常的清雅打扮,溫潤如玉,詩才秀懷。
“多謝嫂子!”韓瑤這一聲叫得可謂非常甜了。
如是兩番,周遭船隻越來越少,那梢公似體味了意義,無需叮嚀,自擇僻路而行。
但若不是這份長年累月攢出的陰沉震懾,那些鐵骨硬漢也一定肯鬆口。
街上人群熙攘,少女們挽臂而行,燈燭燦爛。走到輝明樓外,裡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隻因韓蟄氣勢冷厲,腰間懸著烏沉沉的劍,像是渾身帶刺似的,旁人都避其鋒芒,自發讓開條路,見前麵有人堵著,還偷偷拽衣角提示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