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紅豆[第2頁/共4頁]

“不是我逼你。”令容小聲嘀咕。

高修遠遊移了下，冇再掙紮，自樹枝引了細若遊絲的線，將那紅豆繫住。

令容當然也曉得韓蟄的些微醋意――舉凡男人，不管對老婆豪情深淺，大抵都不喜老婆跟旁的男人過從甚密。先前唐解憂調撥肇事，韓蟄為此大怒非常，這回他特地跟來伸謝，當然不是至心，隻為提示她罷了。總歸謝意已表，她不肯給本身和高修遠添堵，也冇多說話。

韓蟄隨便掃過店內安插, 道：“你們掌櫃呢？”

擱筆打量半晌，高修遠籲了口氣，這才道：“畫好了，韓女人若感覺還行，明日裝裱起來，請人送到你府上。”轉過身，就見廳中三人並肩而立，韓蟄身材高健，墨青的衣裳貴氣持重，那張臉剛硬冷峻，不負文武盛名。

長案之側，高修遠聞聲這話，唇角微動。

韓蟄瞥了高修遠一眼，“人家作畫，你也不怕打攪。”

小棋是韓瑤的貼身丫環，接了眼神，忙道：“是真的。”

絕頂那院落紅漆雙扇，門前積雪未清，卻踩了很多足跡。

那邊韓瑤有點驚駭韓蟄，便拉著令容的手，“我畫的是梵刹，待會上色好了，給你瞧。”

朱點略加潤色，竟成一粒紅豆。

郝掌櫃這才放心，笑道：“少夫人彆見怪，他的畫在都城小馳名譽，平常刺探的也很多，他又用心閉門作畫，不喜旁人打攪，小老兒不敢妄言。少夫人是既然有事，又是他的的朋友，這邊請。”

“掌櫃在裡間。”伴計原是為韓蟄身上質地寶貴的錦衣而來, 瞧見那張冷僻的臉，那語氣又如同發號施令, 莫名有些發怵, 小聲道：“您找他是有事？”

仆婦恭敬應是。

有韓蟄在場，韓瑤拘束誠懇了很多，幾近冇開口說話。

韓蟄聞聲了，側頭看她，目露迷惑。令容便軟聲解釋道：“旁人見夫君這神情，還覺得是來發兵問罪的呢。”還冇說罷，就見內間簾子掀起，郝掌櫃戴著暖帽迎出來，掃見令容在場，便號召，“少夫人想挑點甚麼？店裡新進了幾幅畫，都很不錯。”

院內的雪倒掃了，繞過綠鬆白鶴的影壁，瞧見甬道上站著的人，兩人齊齊愣住。

畫上梵刹喧鬨，檀香嫋嫋，亭中槭樹紅葉正濃，那硃色靠近空中，非常高聳。

高修遠那日報信過後，便冇再跟韓家有來往, 楊氏問他住處, 他也隻說是初至都城，臨時落腳在堆棧中, 如有急事，可到筆墨軒去尋。楊氏也冇冒然刺探, 隻讓令容去筆墨軒找他。

――老練。

令容夾在兄妹之間，披了銀紅的大氅，帽兜出了烏黑的狐狸毛，嬌麗的麵龐嵌在中間，眉眼委宛，眸光清澈，帶著盈盈笑意。她發間裝點甚少，除了珠釵，便隻要嫣紅精美的宮花，襯得氣色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