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紅豆[第1頁/共4頁]

“好啊。”令容含笑，不敢打攪高修遠，隻捏了捏韓瑤的手，“早曉得就跟著你過來，也不必多費事郝掌櫃了。”

韓蟄的手不知何時搭在她的肩頭，幫她理了理大氅。

朱點略加潤色，竟成一粒紅豆。

“她來做甚麼？”

還是跟在韓瑤身邊的丫環最早發覺，屈身施禮。

韓蟄隨便掃過店內安插, 道：“你們掌櫃呢？”

高修遠端方施禮，“韓大人，少夫人，久等了。”

這會兒聽她扯謊，高修遠隻笑了笑，仍用心上色。

“掌櫃在裡間。”伴計原是為韓蟄身上質地寶貴的錦衣而來, 瞧見那張冷僻的臉，那語氣又如同發號施令, 莫名有些發怵, 小聲道：“您找他是有事？”

令容莞爾，“這位是我夫君。高公子前陣子幫過我，特地來稱謝的。”

有韓蟄在場，韓瑤拘束誠懇了很多，幾近冇開口說話。

因馬車還停在筆墨軒外，世人出了小院，踏雪慢行。

……

遂請二人從後門出去，指著後巷左邊方向，“走到絕頂那家就是。”

院內的雪倒掃了，繞過綠鬆白鶴的影壁，瞧見甬道上站著的人，兩人齊齊愣住。

屋外深雪喧鬨，屋裡炭氣微暖，兩人竟都冇發覺來客。

南邊民變愈演愈烈，韓家欲插手軍權，田保卻在永昌帝跟前各式調撥，遲延禁止。戰事緊急，兩虎相鬥，這個年必將不會過得安穩。在烽火伸展，他再騎戰馬之前，他想帶令容去看一看城外雪景。

不過韓瑤性子利落，又是相府出身，教養頗好，來時問過畫的停頓，便甚少打攪，大多時候都是在屋裡看畫。且她身邊又有成群的丫環仆婦跟著，即便同處一室，兩人也相安無事。

韓蟄會心，道：“我們是高公子的朋友。”

啞仆當即堆起笑意，請兩人入內。

像是少年人許下的纏綿心願，悄悄藏在佛像前的娟秀槭樹下，無人問津，卻隱蔽悠長。

韓蟄聞聲了，側頭看她，目露迷惑。令容便軟聲解釋道：“旁人見夫君這神情，還覺得是來發兵問罪的呢。”還冇說罷，就見內間簾子掀起，郝掌櫃戴著暖帽迎出來，掃見令容在場，便號召，“少夫人想挑點甚麼？店裡新進了幾幅畫，都很不錯。”

令容疇昔扣門，有位老仆開門，啞著嗓子比手勢。

那邊韓瑤有點驚駭韓蟄，便拉著令容的手，“我畫的是梵刹，待會上色好了，給你瞧。”

韓瑤聽了驚奇，回身見是韓蟄跟令容，夙來開朗利落的女人竟驀地暴露扭捏之態，愣怔半晌，垂著眼睛不看兩人，隻道：“大哥，嫂子，你們如何來了？”

韓蟄亦拱手道：“當日內人遭難，多蒙小公子互助，本日冒昧拜訪，是為表謝意。“

絕頂那院落紅漆雙扇，門前積雪未清，卻踩了很多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