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紅豆[第1頁/共4頁]

高修遠送到門口便立足，瞧著韓蟄跟令容並肩走遠，那隻手始終搭在令容肩上。

“來給人伸謝。”韓蟄神采不豫，“你呢。”

擱筆打量半晌，高修遠籲了口氣，這才道：“畫好了，韓女人若感覺還行，明日裝裱起來，請人送到你府上。”轉過身，就見廳中三人並肩而立，韓蟄身材高健，墨青的衣裳貴氣持重，那張臉剛硬冷峻，不負文武盛名。

……

“不是我逼你。”令容小聲嘀咕。

院內的雪倒掃了，繞過綠鬆白鶴的影壁，瞧見甬道上站著的人，兩人齊齊愣住。

令容當然也曉得韓蟄的些微醋意――舉凡男人，不管對老婆豪情深淺，大抵都不喜老婆跟旁的男人過從甚密。先前唐解憂調撥肇事，韓蟄為此大怒非常，這回他特地跟來伸謝，當然不是至心，隻為提示她罷了。總歸謝意已表，她不肯給本身和高修遠添堵，也冇多說話。

身後低低的談笑傳來，卻如魔音繞耳，令民氣神難寧。

令容疇昔扣門，有位老仆開門，啞著嗓子比手勢。

“表姐生辰快到了，我想送她幅畫，本身又畫不好，以是煩勞高公子動筆。今晨來筆墨軒挑硯台，想起來順道看看。那畫就差最後幾筆了，我就等等，拿到畫就走。”說罷，欲蓋彌彰地彌補道：“不信你問小棋。”

……

“隻要明天順道來的，平常不敢打攪。”韓瑤趕快包管。

韓蟄遂叮嚀車伕從都城南邊的安化門駛出。

側簾翻開，韓蟄端倪冷峻，“我們出城，你回吧。”

令容本來停在門口瞧一座兔形筆架, 聞聲這對話, 便三兩步趕上去, 笑道：“想跟掌櫃就教些事, 煩勞通稟一聲。”她來筆墨軒已稀有回, 伴計眼尖，倒認得，忙堆起笑意，“少夫人稍等，我這就去請。”

啞仆當即堆起笑意，請兩人入內。

朱點略加潤色，竟成一粒紅豆。

……

韓蟄聞聲了，側頭看她，目露迷惑。令容便軟聲解釋道：“旁人見夫君這神情，還覺得是來發兵問罪的呢。”還冇說罷，就見內間簾子掀起，郝掌櫃戴著暖帽迎出來，掃見令容在場，便號召，“少夫人想挑點甚麼？店裡新進了幾幅畫，都很不錯。”

高修遠端方施禮，“韓大人，少夫人，久等了。”

他已有很多年未曾到城外賞雪。

幾杯茶喝下來，多是韓蟄跟高修遠閒談，說些詩畫的事。

仆婦恭敬應是。

韓蟄皺眉愈深，待啞仆打起簾子，攜令容進門，就見客堂闊暢，正麵左邊擺著桌案圈椅，右邊角落是作畫用的長案，上頭堆滿顏料紙筆，高修遠躬身站在案邊，執筆劃得出神。除此而外，廳中彆無煩複陳列，四周牆壁掛滿了畫，韓瑤站在東邊牆壁前，當真看畫。

南邊民變愈演愈烈，韓家欲插手軍權，田保卻在永昌帝跟前各式調撥，遲延禁止。戰事緊急，兩虎相鬥，這個年必將不會過得安穩。在烽火伸展，他再騎戰馬之前，他想帶令容去看一看城外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