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戲弄[第2頁/共4頁]

他跟韓鏡同事多年, 隻是為政的手腕不及韓鏡，去官歸隱後跟韓鏡仍有來往。

她盯著遠處並肩走遠的身影，“韓蟄待她很好？”

風乍起，吹得樹上積雪亂舞。

韓蟄將那雪團晃了晃，湊得更近，聲音降落，“不敢甚麼？”

由北向南走到絕頂，花叢向東伸展，站在凸起的小丘，起伏景色儘收眼底。

章老先生比韓鏡年長十來歲, 學富五車, 德高望重。先帝本性惡劣, 章老雖以太師的身份悉心教誨, 卻因老天子寵嬖, 費經心機也隻教出了個昏君，常引覺得憾。永昌帝繼位時, 章老目睹天子代代昏聵, 不肯再將餘陌生棄在朝堂, 遂辭了官職, 放心詩酒故鄉。

半人高的茶梅開得正盛，綠葉之間裝點盛開的花，團團簇簇，疊萼重瓣。

半晌後，頭頂響起韓蟄極輕的笑聲。

那雙手鋒銳似刀，那顆心冷硬如鐵，拒人千裡。

“這我就不曉得了。”範香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女人，曉得唐解憂的事是因那位去道觀的動靜不小才從銅牆鐵壁的相府探出了點動靜，至於人家伉儷豪情，天然難以曉得。

高陽長公主端倪微冷，“那也得她有本領留在韓家。”

雪仍簌簌搖落，韓蟄不閃不避，嗬手大步追疇昔。令容著慌，笑著躲逃，雪地下不知如何藏了石頭，她不慎踩著，滑得身子後仰。驚呼聲裡，手臂被人及時接住，她側頭，就見韓蟄站在中間，因他站得陣勢稍低，她的額頭蹭過他嘴唇。

範家跟韓家不對於，這是人儘皆知的事，範香的兄長還被韓蟄扣在錦衣司的獄中，對韓家更是抱恨，逮著機遇就要添堵。

但被彈劾的人是永初帝最為信重的權宦田保――這事兒可就不小了。

都城外賞梅，最常去的是兩處, 梅林連綿十裡, 年底時臘梅盛開，遊人如織。城南三十裡的孤竹山下, 另有一處梅塢，占地雖不廣, 裡頭卻種滿了茶梅。孤竹山底下有溫泉, 地氣也比彆處和暖，從十月尾到次年春暮，皆有茶梅連續盛開。

韓蟄拜訪梅塢，章家仆人天然笑容相迎。

“不要――夫君饒我這回吧。”令容點頭，楚楚不幸。

因高陽長公主跟範貴妃脾氣相投，範香常往長公主府上走，曉得暮年長公主納駙馬而不成，現在仍舊意難平的事，遂順勢道：“不過看那景象，想來韓大人待她是不錯的，冇準過兩年，百鍊鋼就能化成繞指柔。”

這回有禦史具本彈劾，還連上三封，實在出乎所料。

――先前裴少夫人的事永昌帝雖冇怪她，待馮璋謀逆的動靜傳到都城，永昌帝終是抱怨斥責了她幾句。高陽長公主便將賬算在了禍首禍首傅氏和唐解憂頭上。現在眷侶刺目，妒火攻心，更是憤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