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入宮[第2頁/共4頁]

男人的情義，或珍如珠寶，或輕似鴻毛，非言語所能透露鑒定。

配房裡，楊氏手捧書卷, 倚窗而坐。

因怕楊氏婉辭，特隧道：“皇上說前兩天戰報傳來，韓將軍打了兩回標緻的敗仗功績不小。貴府雖守著孝，卻也該節哀順變，珍惜貴體。貴妃娘娘特地叮囑，到時候還請夫人帶著少夫人和女人們，到上林苑一道散心。”

配房裡，令容跟韓瑤已將一碟蜜餞吃了大半。

蜿蜒巷子儘被濃陰掩蔽，行至一半，劈麵範香藉著貴妃的風頭趾高氣昂地走過來，身後除了常跟她來往的兩位貴女，竟另有個二十多歲的男人。

宿世宋建春能在潭州刺史的位子上順風順水，也是仰賴江陰節度使曹振的幫忙。

伉儷間說話，不再隻是朝堂爭鬥、後代瑣事，韓墨偶爾還會逗楊氏歡暢。

懷著龍種鬨出這般陣仗，也算是透露她在宮裡的職位，叫人衡量情勢。

宋建春本就很有才氣，又有了這姻親助力，今後隻消不跟篡權奪位的韓家反目，宦途總會有青雲直上的時候。

現在問名納吉等儀禮已畢，就等十月結婚。

隻是永昌帝色迷心竅，現在韓蟄不在都城，令容畢竟懸心。

……

銀光院的跨院裡，韓瑤也是如此。

――隻彆扳連孃舅就好。

遂坐了一陣，聽韓墨出聲叫她，疇昔拿了畫瞧。

……

馬球賽定在未時開戰，楊氏和劉氏在內監指引下帶著令容、韓瑤、梅氏出來，掃了一圈冇見甄皇後，問過熟悉的宮人，才曉得甄皇後鳳體漸沉，因剋日暑熱不適，還在延慶殿裡――這場專為貴妃出風頭而辦的馬球賽，明顯是戳了甄皇後的把柄。

到七月尾上林苑馬球賽那日，令容特地簡素打扮，衣裳端莊不失禮數便罷，未多妝點。

“這還能有假。”韓瑤被她傳染，也帶了笑容，問楊氏，“是那位節度使親身保舉的？”

楊氏是還在孝內，甄皇後懷的又是龍種，不好去拜見，隻得先往範貴妃那邊去。

屋裡靜悄悄的冇旁人，唯有淡淡藥氣貧寒，筆下美婦端莊。

“嗯？”韓瑤隆冬打盹，懶得動腦筋。

宋建春跟曹振來往多年，兩家知根知底，商討過後一拍即合。

韓墨雖因重傷丟了官職，楊氏的誥命還在，太夫人去後，接旨候話的事便交在她手裡。

豐和堂外柳蔭正濃。

當初阮氏欺她家世，教唆肇事，宋重光背棄信譽，私納妾室，她乍聞動靜，如遭轟隆，過後決意和離，至死未能放下心結。現在男婚女嫁，她踏上截然分歧的路，宋重光也走上殊途，轉頭再看，重活之初仍未能放下的心結，已不知在何時悄悄埋藏。宋重光所謂會等她的少年妄言，也確切如煙雲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