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南喜[第3頁/共5頁]

小樓深巷狂遊遍，羅綺成叢。就中堪人屬意，最是蟲蟲。有畫難描雅態，無花可比芳容。幾次飲散良宵永，鴛衾暖、鳳枕香濃。算得人間天上，唯有兩心同。

“何事？”他淡淡道。

“沈姐姐，你、你隨我一起去見軒主！”冷飛雪拉了她，便往大廳裡跑。

“嗯，你能夠放心了。”他含笑道，“放心做個美嫁娘罷。願你平生無憂，兒孫合座。”

“甚麼冇表情，不過是輸了想認賬。”趙洛寒道。

酒香四溢，溫情纏綿。葉未央手執一棋，微蹙雙眉，正待落子。劈麵坐的恰是趙洛寒，他笑道：“葉兄好雅興，在教坊裡擺棋局。”

“你……”葉未央正要說甚麼，忽聽樓下一陣人聲鼓譟，頓時心生不悅。想他未央公子逛教坊都是包滿全場，閒人免入，本日究竟哪個不見機的敢來喧華。

“恰是，鄙人不如趙兄潔身自好，”葉未央輕聲笑了笑，“傳聞你們還在找白一忠？”

他又是一陣冗長沉默。

他袖中藏著的的倒是葉未央未過門的老婆送來的字條，約他今晚一晤。地點倒是太湖邊的梅林。他怎會不記得，第一次見到沈千柔時，正值青梅成熟的季候，累累青梅吊掛在樹梢，風一吹過，落下幾顆。沈千柔還是個梳鬟的小女人，悄悄淺淺的笑，身邊站著一個羞怯的小男孩，那是她的師弟黎千鬆。沈、黎的師父雲遊去了，將他二人拜托給趙的父親。三人都不過十來歲，恰是折青梅騎竹馬的好年紀。

“何事至於慌成如許？”沈千柔問道。

聽得門外爆仗震耳，司儀官一聲“新人到”，喜娘攙扶著新娘徐行行至大廳。新郎上前將大紅綾緞交予新娘，牽她跨進門檻。絃樂聲頓起，歡暢喜慶。

趙洛寒幽幽道：“謝家是甚麼來頭，你我都清楚，彆在我跟前唱大戲。其彆人我管不了，軒中弟子自是要管的。”

趙洛寒皺眉：“葉兄就快‘小落第’了，本不該來此地聽這些利誘心誌的曲兒。”

“這‘江南第一美人’嫁給‘江南第一公子’，也算武林中一段嘉話。看來，‘落葉盟’更加堅不成摧了。”席間有人暗裡群情道。

趙洛寒不鹹不淡道：“小冷還是孩童心性，碰到同齡人自是會多說兩句。”

葉未央也不回嘴，起家漫步幾步，見那歌姬唱得歡，不由技癢，拿過她的琵琶，撥弄兩下，清清嗓子，也唱了幾句。趙洛寒倒是見怪不怪，斟了杯酒，抬頭喝了。葉未央見他泰然處之，便道：“趙軒主好大氣度，就這麼堂而皇之坐著，真把我當舞娘歌姬了？”

葉未央並不答覆，隻將滿盤棋子撥亂，笑道：“不玩了，今兒冇表情。”

這姑蘇城馳名的教坊內，頭牌歌姬素素正撥弄琵琶，唱著柳三變的《集賢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