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南喜[第4頁/共5頁]

他又是一陣冗長沉默。

酒香四溢，溫情纏綿。葉未央手執一棋，微蹙雙眉，正待落子。劈麵坐的恰是趙洛寒，他笑道：“葉兄好雅興，在教坊裡擺棋局。”

“很好。”她一咬牙，揹回身去，提步就走。他目送她拜彆，心中模糊有些悵惘，彷彿想起甚麼，卻又想不起甚麼。鬱結的苦衷在胸口似要噴薄而出，卻又生生被嚥下，仍然埋藏在心底。

“從未有過，我想今後也不會有了。”他的話斷交而冰冷，像是夏季裡卷雪而來的北風。

是夜。趙洛寒定時赴了梅林之約。無月，無風，他站在林中很久，終是等來了沈千柔。她向來如此，約好的時候老是要早退。她提著一個燈籠，娉婷而至。他看著她，笑了一笑。

小樓深巷狂遊遍，羅綺成叢。就中堪人屬意，最是蟲蟲。有畫難描雅態，無花可比芳容。幾次飲散良宵永，鴛衾暖、鳳枕香濃。算得人間天上，唯有兩心同。

白青顏吃了一記冷棍，也不出聲，兀自舉杯飲茶。

“甚麼冇表情，不過是輸了想認賬。”趙洛寒道。

……

“鎖月樓”掌門白青顏也同席而坐，見妻侄與冷飛雪一道玩耍，便對趙洛寒笑道：“趙軒主，看來修雨和小冷女人投緣得緊，這等兩小無猜的緣分委實可貴。”

“何事至於慌成如許？”沈千柔問道。

“恰是，鄙人不如趙兄潔身自好，”葉未央輕聲笑了笑，“傳聞你們還在找白一忠？”

那趙洛寒亦隨世人入了席，正閉目養神，因內力深厚，聽力自是好過凡人，早將世人七嘴八舌之語儘數支出耳中。貳心下好笑，睜眼瞧見苗十六和阿籮正賞玩席上的夜光杯，二人不住嘀咕這“富甲山莊”富得流油。又環顧四下，卻見冷飛雪和謝修雨頑去了。

“本公子可貴帶了朋友來，你忍心生生拂我麵子？這樓下空空蕩蕩，虛設戲台豈不華侈，不如你和那位‘高朋’打個籌議，讓我們出去坐坐就是。”謝修雨道。

趙洛寒皺眉：“葉兄就快‘小落第’了，本不該來此地聽這些利誘心誌的曲兒。”

趙洛寒掃視暗裡，卻不見了冷飛雪蹤跡，悄悄擔憂這丫頭又要肇事，正想離席找人，荊州“魚龍幫”幫主舉杯向他敬酒。他曾助“魚龍幫”停歇內鬨，同其幫主算是故識，現在趕上了，不得不酬酢一番。他又想，此次有龍不歸和溫若帶人扼守山莊，還算妥當，便不再管冷飛雪了。

葉鈞為父，端坐高堂之位，受新人一拜。少林寺方丈明覺為武林大德，也受新人一拜。伉儷對拜以後，便是禮成。沈千柔這便進了葉家大門，成了葉家少夫人。

“替你歡暢。”他答覆的甚是乾脆。

“笑話，你又何曾逢迎過誰？怕是到死也不會告饒罷。”葉未央忽拉起他的手腕，扣住他的脈門。趙麵色一凜，卻也未脫手，竟任由他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