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胡不歸[第1頁/共4頁]

“苗人生生世世都需活在苗疆，怎可迷戀內裡花花天下？”龍拂袖挑眉道。

諸人一驚，他二人竟是伉儷？龍不歸竟是苗疆人？

龍拂袖指了指青鸞，又道：“便是她了。但是這女兒生性不羈，對養毒下蠱之事一概不體貼，隻愛操琴唱歌，幾年前偷跑出苗疆，當真氣煞人也。現在我年齡已高，也不知能以身伺‘蠱母’到何時，唉，若無人代替，龍氏家屬的氣數便要在我手中就義了。”

龍氏歎了口氣，道：“他確是你們的生身父親李晏楚。”

姊妹倆不敢違逆，當即跪倒在地。

“拂袖，好久不見。”他替她擦拭額角汗滴。

龍不歸聽訴音喚一聲“阿媽”，將目光轉向她，又見與其長得一模一樣的慕音，不覺收回一聲讚歎。

龍氏尚未從震驚中醒來，喃喃道：“如何是他，當真是他……快三十年了，如何能夠是他……”

龍拂袖呆住，看著夫君兩鬢生霜終得一晤，一對兒子男扮女裝不倫不類，心中徒生淒慘。若無世俗禮法、家屬大業，這將是何其美滿的一家？

冷飛雪暗想：這倆姊妹如何見誰都下跪？

龍不歸歎道：“經年鄙俗已是害得我們一家人分離，更是害得我兒躲躲藏藏，不以真臉孔示人，事到現在，為何不敢廢除陳規？”

龍不歸笑道：“溫兄弟，苗兄弟，今後還得費事你們教教我這對兒子，你們年青人該當談得攏。”

沉沉感喟，揭開本相。

“母親存候心，我曾承諾過，定會代替族長之位。”青鸞幽幽道。

龍不歸聞言歎道：“當年我因被仇家追殺，逃至苗疆，幸得拂袖相救。隻可惜，苗漢之分將我倆生生拆散。我被棄屍荒漠後，得路過村民援救，幸運未死。實不相瞞，我分開苗疆之時，帶著滿腔的仇恨。每當想到拂袖父母唾罵我的話，我心底便湧起陣陣恨意。他們罵我是身無長物的漢狗，在漢人地盤呆不下去，方避禍至此。他們罵我喪家之犬卻心存歹念，企圖勾引苗族聖女……言猶在耳，字字如刀，我發誓此生當代再不踏足苗人境土，遂改名‘不歸’。但心中又惦記拂袖，便取了她的姓氏龍。分開苗疆後，我日夜不休，苦練劍法，隻想在江湖中闖出一番花樣，讓他們看看，我並非身無長物，並非在漢土呆不下去。我揹負一世熱誠，隻想立名立萬，冠絕武林。‘碧落軒’曾助我完用心願，‘人皮畫匠’更是讓我誤打誤撞的響絕江湖，厥後我更不吝助那靈噩作孽……唉！”

“當年我與那苗人小夥假作結婚後，生下一對孿生兒子，但龍氏家屬隻能由女子來繼任族長，我的父母恐怕外人得知我生了兩個兒子，從而影響家屬在苗疆的名譽職位，便勒令我將兒子當作女兒養，且從小教他們習‘變聲術’，是以這麼多年來一向瞞過世人。”龍拂袖道，“他們阿公阿婆從小便奉告他們，如果被人發明是男人，便會被殺死。可苦了這倆孩子，從小戴著麵具，裝腔作勢。厥後，我的父母擔憂無女子擔當家屬衣缽，一年後又讓我假裝懷上那苗人小夥的孩子，托人抱了個孤女來，將其當作擔當人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