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胡不歸[第2頁/共4頁]

溫若已照阿籮事前叮嚀備下酒菜，隻等她們返來。他見阿籮帶了龍氏母女出去，心中暗想：瞧這打扮，是苗人。又見倆苗女生得一模一樣，不由多看了幾眼。

龍不歸聽訴音喚一聲“阿媽”，將目光轉向她，又見與其長得一模一樣的慕音，不覺收回一聲讚歎。

諸人一驚，他二人竟是伉儷？龍不歸竟是苗疆人？

訴音一愣，臉上忽紅忽白，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龍不歸上前拉起這對姊妹，哽咽道：“好，好，都快起來罷。隻是，隻是……”他看向龍氏，彷彿在等她的解釋。

“龍夫人、龍不歸，既然共姓‘龍’，或許是同宗本家，說不定是兄妹。”溫若小聲道。

“標緻！”溫若忍不住拍掌讚道。

此時，訴音跑上來，拉著龍不歸脆生生喚了聲：“阿爹！”

本來方纔她姊妹倆向青鸞下跪，是為求她返回苗疆接任族長之位。但是這族長做的委實憋屈，不但要讓“蠱母”投止己身，還不能與外族婚戀，怪不得青鸞要逃出來。冷飛雪心下暗想。

龍拂袖呆住，看著夫君兩鬢生霜終得一晤，一對兒子男扮女裝不倫不類，心中徒生淒慘。若無世俗禮法、家屬大業，這將是何其美滿的一家？

沉沉感喟，揭開本相。

屋內，慕音、訴音二人長跪不起。

“阿爹，你說的但是真的？我一向想來江南看看小橋流水、亭台樓榭。”訴音一臉歡樂，纏著龍不歸道，“阿爹你可有空陪我去看？”

龍不歸歎道：“經年鄙俗已是害得我們一家人分離，更是害得我兒躲躲藏藏，不以真臉孔示人，事到現在，為何不敢廢除陳規？”

“阿媽，”訴音道，“我和阿姊定會求三妹回苗疆的，你放心罷。”

“子老矣。”龍氏喃喃道，踉蹌幾步，以手撐桌。

“當年我與那苗人小夥假作結婚後，生下一對孿生兒子，但龍氏家屬隻能由女子來繼任族長，我的父母恐怕外人得知我生了兩個兒子，從而影響家屬在苗疆的名譽職位，便勒令我將兒子當作女兒養，且從小教他們習‘變聲術’，是以這麼多年來一向瞞過世人。”龍拂袖道，“他們阿公阿婆從小便奉告他們，如果被人發明是男人，便會被殺死。可苦了這倆孩子，從小戴著麵具，裝腔作勢。厥後，我的父母擔憂無女子擔當家屬衣缽，一年後又讓我假裝懷上那苗人小夥的孩子，托人抱了個孤女來，將其當作擔當人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