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賭約[第1頁/共4頁]

“你也一樣。”趙輕聲歎道。又對洪浩道：“洪護法，讓飛雪陪小冷玩玩罷，她剋日思念師父，表情甚是不好。”

冷飛雪忙將筆遞給他，他一笑，揮毫題了字。

他仍然麵無神采，隻拱手道：“死者為大，各位本日既來押運屍體，請便吧。”他命人將四具屍身抬出，擱置門前。一見屍身，哭喪者更是來勁，一時呼天搶地，好不熱烈。

酒坊內蘇天璿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讓趙洛寒心底有些許不爽。

沈浩自是應下。趙洛寒又想起蘇天璿之約，隻好趕赴“悅來酒坊”。

“軒主的好，沈姐姐的好，洪伯伯的好，另有大師對我的好，我都記得。”她歪著腦袋，右臉頰貼在床上，嘴唇一張一翕。

趙洛寒放下筆，又拿起一幅畫。畫中人恰是溫若，牡丹花國色天香，花叢深處，一個酒鬼隨心所欲地舞著劍。

趙洛寒愣住腳步，笑道：“那麼等你抓到她，再來和我談。”

“你罵我的時候，我天然是恨的，但是……待罵完了，我又不恨了，或許是你長得太都雅了。”她道。

“軒主，”冷飛雪不知何時展開眼，盯著他看，“你在笑甚麼？”

她忙取出另一幅，恰是夏季時分沈千柔攜冷飛雪往“桃源塢”訪醫，路遇強賊，沈遂以天蠶絲退敵之景。畫中鳳仙各處，絲線如織，柔荑纖纖，美人如玉，薄裳飄舞。

已過二更，夜涼如水。趙洛寒替她蓋上被子，內心歎道：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見她哭得一臉狼狽，又忍不住勾起唇角。

趙洛寒一出門，便瞧見這麼大場麵。

“沈姐姐也太都雅了，我畫她的眉頭，老是畫得不敷頎長；畫她的嘴唇，經常捕獲不到她嘴角的笑意。她的頭髮也遠比我畫的要烏亮疏鬆，手指也比我畫的還要纖細柔嫩。”她說著說著，便沉浸在本身的天下中。

“溫若的神情不該如此，”趙洛寒點頭道，“你把他畫得過於醉態了。”

“我們掌門是死在‘孤燈大刀’下的，不是白一忠殺的，還會有誰？趙軒主我敬你是小我物，卻不想你姑息養奸，置武林公義於不顧！”“點蒼派”一弟子怒道。

“哈哈，”他笑道，“本是癡情種，緣何學遊勇？心繫手裡劍，方向酒中尋。”

“謝了，”他道，“不過，不需求。”

話說冷飛雪將本身關在屋內好幾日，現在正抱著雪獒喃喃自語，細細想著小時候與師父相處的點點滴滴。想到高興處，便放聲大笑；想到悲傷處，便嗚嗚痛哭。雪獒極通人道，乖乖伴隨在側。

因事前四大門派已將四具屍身抬到“碧落軒”門口，此次諸幫派弟子披麻帶孝，籌辦運回各自掌門的屍身回籍安葬。也不知誰的主張，世人安排了哭喪班子，嗩呐吹唱，死者支屬於門外嚎啕奔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