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賭約[第3頁/共4頁]

趙洛寒放下筆，又拿起一幅畫。畫中人恰是溫若，牡丹花國色天香，花叢深處，一個酒鬼隨心所欲地舞著劍。

天剛矇矇亮，崆峒、點蒼、雁蕩、青城四大門派弟子已雲集“碧落軒”江南分舵大門外。蘇天璿被四門派推舉為代表，帶了一乾親信弟子一早便號令著討還公道。

“軒主，”冷飛雪不知何時展開眼，盯著他看，“你在笑甚麼？”

趙洛寒望著蘇天璿一行拜彆，嘴角閃現一絲苦笑。又聽沈千柔在身後放暗箭：“蘇天璿倒真給軒主麵子。”

“趙軒主，我來踐約了。”蘇天璿意不在戀戰，卻在冷飛雪。她朝冷飛雪襲去，冷飛雪忙抱起畫軸，縮在床腳。一鞭子打中被褥，一時滿屋棉絮飛舞。趙洛寒提掌欺身上前，冷飛雪退到他身後。

蘇天璿拍掌笑道：“好，好，好！趙大軒主如此豪氣乾雲，不吝以性命替人包管，那麼臨時給你一個月時候。”她走到趙身邊，低聲道：“我今兒就替你得救，待會到‘悅來酒坊’請本女人喝一杯。”

她忙取出另一幅，恰是夏季時分沈千柔攜冷飛雪往“桃源塢”訪醫，路遇強賊，沈遂以天蠶絲退敵之景。畫中鳳仙各處，絲線如織，柔荑纖纖，美人如玉，薄裳飄舞。

自那夜沈千柔剖訴衷腸後，趙洛寒發覺她雖假裝若無無事，卻也成心偶然避開本身。又想到冷飛雪得意知師父死訊後，一向躲在房內不肯外出。另有方纔阿誰蘇天璿……他想著，不由頭痛起來，女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難辦。

已過二更，夜涼如水。趙洛寒替她蓋上被子，內心歎道：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見她哭得一臉狼狽，又忍不住勾起唇角。

“這畫名應作：生殺。生殺曆百次，江湖夢醒時。刀客頭上發，不向愁中白。”趙洛寒歎道。

此中一幅是白一忠、蘇天璿對決。遠山點翠，霧靄迷濛，兩條人影騰空交兵，一個白髮如雪，一個廣袖流香。

“哦？”他對這個答覆倒是非常不測，小丫頭還曉得不露聲色的拍馬屁了，“那你說說看，我那裡都雅？”

冷飛雪不解，正要發問，忽聽他大喝一聲：“那個在外鬼祟？”

蘇天璿輕笑一聲，尾隨而去。冷飛雪趁機翻開櫃子，將畫全數放入，然後悄悄躲在門邊窺看二人纏鬥。

趙洛寒便確認了本身的設法公然是對的，小冷的話不需聽絃外之音。他在屋內踱了幾步，不經意間瞥到她畫的畫，每幅都有留白，她道是為今後提字用。

“溫若的神情不該如此，”趙洛寒點頭道，“你把他畫得過於醉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