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薄禮[第2頁/共4頁]

“嗯。”他漫不經心腸翻看她的畫，沈千柔、溫若、龍不歸、阿籮、白一忠、洪浩、苗十六，軒中的大家都入了畫，唯獨不見他。

“退出江湖？”謝修雨嘲笑一聲，“哪有那般輕巧的事？一日江湖，畢生江湖。他堂堂趙大軒主豈會不明這個理？”

“心中有我，卻並不想娶我。”她低聲道，“又有何用？”

“你老是有那麼多‘奧妙’，”她歎了口氣，“且總不肯與我分享。看來，你心中並冇有我。”

“不管是甚麼，歸正我不要，”她哼道，“又不是你送的。”

“小冷在麼？”忽聽門外有人叫喊。

“媒人自是有的，明兒便請了東街最馳名的林大媒親身登門說項，今兒是提早來聽小冷的意義。”謝修雨道。

頭七過後，冷飛雪清算昔日畫作，此中一幅是白一忠與蘇天璿對決時的場景。刀客不羈，美人如玉。畫上另有趙洛寒的題詩：“生殺曆百次，江湖夢醒時。刀客頭上發，不向愁中白。”她又翻出為洪浩所作之畫，一個笑意盈盈的小鬍子手拿“鳳凰飲恨刀”，刀身血跡斑斑，染紅足下雪地。一隻雪獒尾隨厥後，威猛軒昂。

“如此兵器，讓人愛不釋手。”白青顏撫摩著寒光凜冽的“鬼神泣”，不由黯然神傷。

“趙軒主也在。”他將錦盒放在桌上，抱拳作揖道。

“那‘人皮畫匠’究竟想做甚麼？”她又道，“如果愛兵器，盜了去便是，為何要殺人？如果愛作畫，借了兵器去畫便是，為何要剮人皮？”

“嗯？蘇天璿的……人頭？”她驚道。

“你就這麼咒我，”他淡淡道，“敢情‘人皮畫匠’就衝要我來了？”

“哎呀，”她俄然又道，“你還是快快找個偏僻處所隱居，可彆叫人找到了。”

冷飛雪不解：“你來找我，又有何事同軒主籌議？”

他接過那刀，順手挽了個花兒，點頭道：“太輕了，不稱手。”這便要丟還她。

“有勞軒主。”她揮手道。心內卻美滋滋的想：不管是誰，都比不上軒主，軒主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

蘇天璿道：“我本與白長老帶了人手按打算駐守‘碧落軒’，忽聽藏劍房內有動靜，我等便入內檢察。但見一條人影如鬼怪般飄入，我們當即包抄圍堵，與他廝打成一團。奇的是，那人邪門得緊，不管是我手中鞭子，還是白長老的刀，均傷不了他。厥後，白長老與他纏鬥著出了房門，我與其他人在房內隻聽一聲慘叫，那凶徒已然無影無蹤。‘孤燈大刀’、‘鳳凰飲恨刀’雙雙被盜，而白長老也……連後頸至後背的皮亦被利器剮去，血肉恍惚，慘不忍睹……”她說到此處，竟是凝眉一咽，可見當時場景何其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