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除夕[第2頁/共4頁]

小冷端起酒杯，怯生生道：“各位前輩好，我是小冷，我、我敬你們。”

她猜想得果然冇錯，白一忠和洪浩老是一前一後，形影不離。

“做個歡愉的瞎子倒也不錯。”白一忠的語氣輕巧，聽起來他非常愉悅。

沈千柔看著雪地裡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睛忽有些刺痛，心想：公然這烏黑得過分刺眼，眼睛都似要被灼傷了。

小冷冷靜點頭，心想：不知軒主是否有我師父的動靜。

“之前我睡不著，師父就陪著我，我睡床上，他寢室梁。每次我讓師父下來，他都說不……軒主，可有我師父的動靜？”小冷想起了她的師父，常日裡話未幾，卻讓她感受非常放心與暖和的人。

“我等莽夫，成日隻知在外殺敵，天然不如沈家妹子有雅興。”白一忠道。

來者帶著風雪之味，血腥之氣。

“為甚麼不？軒主說，師父是蓋世無雙的大豪傑，做他的門徒還會虧損不成？”小冷撅起嘴抗議。

洪浩笑道：“軒主和我們一道返來了，不過他另有些幫務，要晚些再出去。‘玉真教’在姑蘇的權勢根基被我們剿除，他們怕是要回杭州故鄉哭著吃年夜飯了。軒主說了，本年除夕咱兄弟就在江南好好慶賀一番。”

沈千柔道：“不遭人妒是乾才，江湖中妒忌你師父的人數不堪數，現在你師父失落了，怕是要找你費事。”

沈千柔對他的態度甚是不滿，手一揚，油紙傘掉在雪地裡。

不知怎的，小冷感受這二人的說話並不鎮靜，客客氣氣，卻膈應得緊。

“軒主這是早呢，還是晚呢？”沈千柔挖苦道。

沈千柔笑道：“天南地北自有他忙的。不過，本年除夕他會在江南分舵和兄弟們慶賀，到時候你便能見著了。”

小冷正躺著胡思亂想，忽聽得門吱嘎一聲開了。她驚懼萬分，起家欲呼，可惜一聲“沈姐姐”還冇喊出口，就被堵住了嘴。

是年除夕。十歲的冷飛雪穿戴嶄新小襖，梳著時髦雙鬟，牽著一條威猛雪獒，呈現在“碧落軒”江南分舵聚賢廳。這是冷飛雪插手“碧落軒”以來頭一次表態，她甚麼都看不見，隻是怯怯的站著。當軒內眾弟子向她表示歡迎時，她嚇得不輕，那麼多的江湖豪傑，那麼清脆的笑聲，如臨夢境。

趙洛寒卻一宿未免，合上眼便閃現小冷死時的慘狀，那麼小，那麼弱，到死也不曉得是誰害了她。

沈千柔道：“數日不見，不知白軒主又殺了幾條性命，為本派立下多少汗馬功績？”

“瞧瞧這小白眼兒狼，整天吃我的喝我的，就曉得眼巴巴想著軒主。”沈千柔戳了戳小冷的額頭，佯裝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