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心死[第3頁/共4頁]

完顏宗望乾咳一聲，道：“謹慎，此處人多。”

冷飛雪道：“當日龍夫人說我所中之毒極其罕見，須得方纔出土的千年人蔘方不失了藥性，又聞長白山盛產人蔘，隻能往那兒碰碰運氣了。”

“如何不吃？”完顏宗望忽地放下酒杯，柔聲道。

她臉一紅，心中模糊不安。

“小冷，你怎會在此，你的眼睛……”苗十六體貼道。

冷飛雪道：“苗大哥也在？我的眼睛被那葉鈞毒瞎，幸虧這位朋友帶我往長白山尋藥。”

“待我眼睛治好了，如何？”她奇道，如何話說一半，不說下去了。

完顏宗望聞言亦笑道：“天然。”

她抽泣幾下，忽乾笑兩聲道：“人蔘不過是補藥，你真信它能解‘眼兒媚’的毒？”

“幸會。”完顏宗望沉聲道。

“年紀悄悄，歎甚麼氣。”他非常不悅。

冷飛雪並未發覺是在同本身說話，仍然悶頭不語。

“嗯，他是我新結識的朋友王大哥，”冷飛雪唯恐透露宗望身份，隻含混帶過，“對了，聽阿籮姐姐說，你們帶了軒中弟子投身抗金義舉？”

“嗯。”她被帶到桌前，漸漸坐下。

她忽地沉沉歎了口氣。

“怕甚麼，”他道，“一起走來，安然無事。”

溫若撇嘴道：“是你王大哥問你怎的不吃菜、隻發楞？”

他沉默很久，方道：“等你眼睛好了，就能看到。”

完顏宗望又為她悉心敷藥，輕聲道：“彆胡思亂想，好好歇息，待你眼睛治好了……”

完顏宗望一進門，便道：“好歹找到一株老參，我怕時候一久，藥效失了，從速下得山來。你且坐坐，我這就去研磨成粉，替你敷藥。”說完，竟連口茶水也顧不上喝，便倉促研藥去了。一時，冷飛雪隻覺眼窩發酸，也不知是毒性發作，還是其他。

她卻止不住眼淚，將那甫上的藥又沖走。

“咳，小冷？”溫若咳嗽一聲，提示她。

她搖點頭，苦笑一聲道：“王爺，我眼睛瞎的這些日子，心卻越來越通徹了。我與他，有太多恩仇，太多隔閡，畢竟是不成能了。我也想過，既和親嫁給了你，這輩子就陰差陽錯罷……可我壓服不了本身，縱使不能與他廝守平生，卻也再難同彆人共結連理。我已心死，你可明白？”說完這話，她忍不住流下眼淚，將方纔上的藥弄得一塌胡塗。

臨行前，冷飛雪拉著他輕聲問道：“王爺，你怎的親身上山挖人蔘？不能派人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