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碧落軒[第1頁/共4頁]

“美色當前，趙軒主不聞不問，倒盯著我瞧起來了。”那公子哥兒勾唇輕笑，狹長眼睛微微上揚，倒有幾分不遜女子的妖嬈。

“甚麼好茶？”他聞著茶香，忍不住問道。

——“來世不要做我的兒子。”

白、洪二人麵麵相覷。

一雙柔荑蛇鱔般纏上他的頸項，緩緩往下，悄悄撫摩他的胸口。他一愣，不是死在“判官筆”下麼？現在怎又毫髮無傷的在這銷金窟裡？

趙洛寒神采一僵。政和元年，恰是九年前。這一年，“碧落軒”確是和“富甲山莊”談聯盟的……一個動機閃過腦際：莫非本身不是死了，倒是回到了疇昔？

他將趙洛寒屍身翻轉，割下厥後背處一塊皮肉，放入黑布中裹好，走出破廟，身影垂垂被夜色淹冇。

“本年是……宣和二年（1120年）？”他再次確認。

他麵露疑色，回身一看，白一忠和洪浩也跟了上來。

白一忠、洪浩不知他作何計算，隻靜候唆使。不想他麵無神采，超出兩派妙手，施施然走出了楚館。

白一忠見他目光飄忽猶疑，心中甚是奇特：莫非軒主竄改主張了？不由下認識的握緊了手裡的“孤燈大刀”。一旁的洪浩見了，低聲道：“軒主怎的還不命令？榔頭棒棰的，看爺剁了姓葉的小白臉。”

歌姬哈腰賠笑，替趙洛寒滿上一盅酒，纖手捧杯，送至他唇邊。他擰眉推開，瓷杯落地，收回一聲脆響。他輕咳一聲，衝那歌姬擺手，表示她退下。

數步之遙，站了一人。那人頭戴骷髏麵具，手握“判官筆”，身形一搖，一支判官筆幻作三支。麵具人二話不說，朝墨衣男人襲來，三支“判官筆”破風猛刺——男人已是窮途末路，也不做抵擋，微微閉眼，吐出一口淤血。

“在等人麼？”她淡淡道。

趙洛寒冷靜歎道，你懂個屁，我這是救了你們性命。心底又深思，眼下是政和元年事末，也該是小冷進“碧落軒”江南分舵的時候了。

“軒主，沈姐姐院子裡的梅花開得好燦，我們路過那兒，沈姐姐才賞了這些。軒主再替我們要幾枝俊的來？”女弟子笑嘻嘻的圍上來，將手裡梅花給他瞧。

白一忠、洪浩一愣，而後點頭：“恰是。”

麵具人啟唇，幽幽道：“在老天爺麵前，人又有多大本事？趙洛寒，你須認命。”

他正入迷，一軒中弟子牽馬走至他跟前，恭恭敬敬喚了聲：“軒主。”

一冰肌玉骨、身姿嫋娜的少女立於梅樹下，衝他蹙眉嬌嗔。恰是那“婢女居”的仆人沈千柔。

女弟子們甚少見他如此嚴厲，覺得貳表情不善，皆垂手退下，再不敢靠近。

趙洛寒略一點頭，摸索道：“今兒但是和葉家商討締盟？”

趙洛寒麵色一沉：“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