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碧落軒[第2頁/共4頁]

世人回至“碧落軒”江南分舵，開了半日會。生生費了幾盆口水，趙洛寒才說動白一忠等軒中元老放下成見，與“富甲山莊”聯盟。

“來世投個好人家。”麵具人歎了口氣。

趙洛寒略一點頭，摸索道：“今兒但是和葉家商討締盟？”

“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歌姬哈腰賠笑，替趙洛寒滿上一盅酒，纖手捧杯，送至他唇邊。他擰眉推開，瓷杯落地，收回一聲脆響。他輕咳一聲，衝那歌姬擺手，表示她退下。

趙洛寒嘴角勾起一絲苦笑，俄然想起母親死前說的話。

不過一刹時，三支“判官筆”停在貳心口。

說完，搖開一把描金小扇，半遮著臉，也不顧四下裡皆是眼線，兀自哼唱起北裡歌姬常唱的小調來。莊內弟子抬來肩輿，掀簾請他上轎，他回身衝趙洛寒挑眉笑了一笑，而後哈腰入轎。

……

一冰肌玉骨、身姿嫋娜的少女立於梅樹下，衝他蹙眉嬌嗔。恰是那“婢女居”的仆人沈千柔。

屈指一算，“碧落軒”與“富甲山莊”合盟倒是九年前的事情了。

“是麼。”趙洛寒目光瞟向白一忠。

白一忠、洪浩一愣，而後點頭：“恰是。”

“軒主，我們這是真要締盟？”白一忠迷惑道，“原打算不是將他們一鍋端了？怎又臨時改了主張？”

趙洛寒回身往樓下去，他手中並無兵刃，執銳披堅的死士卻麵露懼色。跟著他徐行下樓，一乾死士不由自主的今後退了幾分。

他麵露疑色，回身一看，白一忠和洪浩也跟了上來。

不想，門彆傳來動靜，兵器出鞘，錚然作響。

——“來世不要做我的兒子。”

“我這‘婢女居’天然隻要粗鄙的‘婢女茶’了。”沈千柔用瓷勺將茶粉分放到盞內，倒入沸水，一邊衝一邊攪，又摘了幾瓣雪梅擱入，一時滿室暗香。

“趙軒主今兒請我來，是為賞識兩派操戈？”公子哥輕笑一聲。

他終究信賴，“天下第一刀”趙洛寒已然死亡。

沈千柔麵露對勁，正想說甚麼，卻見趙洛寒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眼神也直往門外飄。

沈千柔請他進屋。又取出一套玉質茶具，以茶碾輕研茶葉，細細磨成茶粉。

那公子哥兒也從楚館內走出，如有所思的盯著趙洛寒半晌。趙洛寒心底天然瞭然對方之意，卻假裝不知，淡淡道：“葉少莊主，‘碧落軒’確有誠意與貴莊聯盟，隻是本日趙某多喝了幾杯，不如延期再議。”

趙洛寒拜彆後，女弟子們七嘴八舌群情開來。全部“碧落軒”都知，軒主偏疼沈千柔，哪怕是她園中的石頭，他也視若珍寶。世人總愛拿他二人調侃，他凡是不怒隻笑。弟子們如果出錯了，儘管去求沈千柔，她總能等閒停歇軒主的肝火，怎的軒主本日這般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