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島 藏進駱駝刺綠島[第2頁/共3頁]

剛纔溫暖的陽光，將處在陰暗中太久的體膚滋照飽和，現在隻感受渾身炎熱，脖頸有點乾巴巴的緊繃。杜莫在毛裡求斯時，若被人捆在這類日照程度下的廢舊工廠，不到中午時分便成一具乾屍。

飄在盪漾起伏的海水上，朝西麵的海岸線緩慢貼靠，視野中的龐大渡輪，垂垂變得恍惚，身後一座蔥蘢小島，若然顯出表麵。

他開朗地承諾，曉得我要他窺伺甚麼。那座島嶼固然不大，萬一安插了具有武裝的眼睛，冒然靠近必死無疑。杜莫酷愛著生養他的非洲大地，我們隻到了近岸海島，他就像歸家的蕩子，衝動難耐了。

充滿灰塵的劃子底部，混亂蜘絲跟著波浪盪開，停擺好兩隻木箱，我也順著錨鏈緩慢滑下，趁渡輪尚未發明，馬上駛離遠去。

不必驚擾黑人老頭，便可獲知備用劃子的位置，渡輪尾部有個小堆棧，我悄悄調回身子，貼回船舷一溜小跑兒，朝存放劃子的堆棧奔去。

這艘航運大船不比戰艦，下來的時候，我也曾留意，並未看到長途打擊的構造槍或構造炮裝配。即便那些渡輪乘務員出乎料想地衝上船麵，朝我和杜莫的劃子開槍，懸鴉也會從背後堵截他們的喉嚨。

杜莫端舉著望遠鏡，一邊張望一邊彙報，我放下雙槳，接過他手中的望遠鏡，仍不放心腸瞭望向那邊，

這傢夥嘿嘿傻笑，翻開木箱蓋子放回了M25，換抽了一把阿卡步槍，煞有介事地朝船麵對準著。

從陰暗堆棧再回到船麵上，激烈光芒又非常刺目，視網膜上產生的迷幻，一樣耗損一分鐘時候才淡去。我像鼴鼠出洞，先暴露頭部，環顧了一會兒，見熾烈枯燥的大船麵上空無一人，便縱身跳上，重新跑回了搭客艙室。

我緊貼船舷繞跑，來到駕駛操縱室前麵，鋒利的目光斜穿過門縫，見一個頭髮略帶斑白的黑人老頭，正躺在搖擺的網線吊床上打盹。

海麵漫射著強光，過分刺激的視野，足足適應了一分多鐘，纔看清堆棧並排著十二艘劃子，我遴選了一艘船體無缺，且體積簡便的逃生船，一端綁好繩索，另一端繩頭兒朝頂上亮光的方形入口投出去。

杜莫彙集好假裝海盜的七隻步槍，將它門綁一捆兒分塞進大木箱。那些被掠取的黑人搭客，也從大筐取回了後代，紛繁摟緊在懷中。

我和杜莫的每一個行動，都使那些吃驚嚇後更加伸直的搭客悸動，他們撲閃著惶恐的黑眸子，不敢收回半點聲氣。

我持續後仰著盪舟，熾烈的陽光烘烤得脖子難受，四周銀光粼粼的藍色海水，像鍋蓋式的太陽能吸光板，將我和杜莫逃生的劃子捧在手心曝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