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二章 初雪（二）[第2頁/共3頁]

“你另有甚麼遺言需求交代？”她冷聲問他。

她抽出卷在腰間的軟劍，劍身通黑，模糊泛著猩紅之色，血氣滿盈。這把劍名為烏霜劍，又喚繞指柔，是出自聖子山古墓的軟劍，亦是晨光的佩劍，她常帶在身上，卻極少利用。她最善於的是徒手，上手撕起來更便利，但是本日的她挑選利用佩劍，她殺他的伎倆不能太血腥，她不能見血，精確地說，她不能見他的血。她的嗜血之症已經好久冇有發作了，可她不敢包管她嗅到他的血會不失控，他的血對她來講很特彆。她也曾想過，找沈潤幫她試一試，可平白無端讓沈潤在她復甦的時候對著她放血，如何說都很奇特，沈潤倒是不會不承諾，可她說不出口，這件事就這麼擱下了。

“你感覺我不該殺你？”晨光雙眸微眯，調侃裡含著一絲狠意，她反問他。

晏櫻含笑，答得從善如流：“該。”

晨光幾近不穿紅色，她討厭這個色彩，隻因這色彩像血。她衣衫的斑紋也極少會像明天如許龐大，過於濃烈的色采衝撞她不是很喜好。可她也是穿過紅色的，是他送給她的。在她脫下狐裘的一刻，她身上大紅色的宮裙令他莫名熟諳，他認出了這件衣裳。

現在，她穿戴的宮裙是與她曾經的那件宮裙不異的格式，卻改換了衣料和圖樣。禦供的雲錦材質，少女們最愛的蝶穿斑紋樣變成了霸氣昌大的百鳥朝鳳。鳳是鳳冥國帝皇的標記，也是鳳鳴帝國至高無上的神鳥，她穿在身上，昳麗堂皇，無與倫比，是令民氣潮彭湃的高慢、倨傲，冷傲無雙。

晏櫻隔著劍刃，笑望著她：“你就這麼想殺我？”

晏櫻曉得她的不鎮靜來源於那裡，他曉得她的氣憤，但是，如她所想，他的慚愧和懊悔對她來講毫偶然義，他冇有需求再去表達這些內容了，就算誠心腸去表達這些，又能申明甚麼，隻會顯得他前後不一卑鄙厚顏罷了。

徹夜，起碼，她要減少晏櫻的出血量，以製止腦筋發昏，受他管束。

她顫栗了一動手中的軟劍，劍氣嗡鳴。

這答覆在晨光聽來非常輕浮，她的內心湧出一絲怒意，死光臨頭時，他還是如疇前那般輕描淡寫。他信奉成王敗寇，她曉得他不會表達出慚愧和悔意，她也不需求他表達，就算他能表達，於他們之間也毫偶然義，固然如此，她還是對他粉飾、躲避的態度感到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