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傾吐[第1頁/共5頁]

太皇太後臨終前遺詔，著喪期一月，無需大肆籌辦喪儀。

顧衡之就在此中之列。

蕭泓搖了搖摺扇，車窗外白紗飛舞，他著一襲寬袖白袍，麵孔俊美偏陰柔，妥妥的一個文弱墨客。如許的人如果上疆場……那畫麵的確看不下去！

“可此人哪，都是被逼的……有誰天生能言會道，有誰生來殺伐判定不包涵麵……與生俱來的崇高，起碼於我而言，委實遠了些。還不是被趕鴨子上架，非得撐起來？”

完顏小公主發展在塞外，習性和中原人有所出入，哪怕是作為和親公主來的大夏，一時也改不去她的風俗。

憋在內心這麼悠長的話，吐出來，總算舒暢了。

且說鎮國公府一家子都是武將，蕭泓卻矗立獨行，走的文道。

顧妍唬了跳，就見她笑得非常自嘲：“哀家疇前不過就是一個小小宮女，作為一個淺顯的良家子入宮，得先帝寵幸，誕下了皇宗子，今後才一起平步青雲。若冇有這些，哀家到了年紀，說不定早早地就被放出了宮，憑著幾年攢下來的積儲，也能夠將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午後的陽光灼烈，照得殿中亮堂堂，她們身上都像是鍍了一層暖暖的金光。但是卻始終有一股陰寒揮散不去。

太皇太後仔細心細打量顧妍的神情，詭計從她的神采裡讀出一點分歧。可她隻是安溫馨靜地做一個聆聽者。

用來世，換此生幾日苟活。

讀的是《莊子》裡的一段。

“這東西你拿著，今後的路，你就漸漸走。”太皇太後將錦囊給了顧妍。

白水書院的門生便去沂山采風。

蕭若伊重新搬進了宮裡。

蒲月份的太陽已經很烈了，不如春日或者夏季的陽光暖和，太皇太後說要曬太陽，卻也不能真在驕陽下待上太久，顧妍將她推往樹蔭裡乘涼。

說著話呢，馬車一個顛簸，顧衡之幾乎咬到本身的舌頭。

顧妍看了好久，還是忍不住喃喃說：“真醜！”

太皇太後的喪儀辦得非常低調，成定帝遵循她的遺命，以最淺顯的規製，將其厚葬入定陵玄宮。

當天早晨，就傳來太皇太後薨逝的動靜。

“我曉得了。”蕭瀝不再窮究，淡淡地說。

緩緩地從懷裡取出一隻明黃色繡蓮斑紋小錦囊，用鮮紅色的絲線緊密縫實，陳跡班駁，顯而易見已經有些年初。

說的是誰，顧妍約莫猜到了。

這是遷怒了……

顧妍不由微滯。

顧妍還記得太皇太後前次召見她，是兩年多之前。

太皇太後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長長吐出。

阿齊那說過。最多也就是給太皇太後續上幾天的命，本就油儘燈枯的身材。耗完了氣數，終歸要塵歸塵，土歸土。這是天道法理，也是天然循環，誰都違背不得。

世人瞭然，目光如有似無地看向了另一輛豪華馬車，裡頭坐的是鎮國公府的二公子蕭泓，與蕭瀝是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