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何為乳虎[第2頁/共5頁]
荀貞拂去落在肩頭上的雪瓣,心中默唸兩句:“每逢大事有靜氣。”攤開手,說道,“幘巾。”很快,兩個柔嫩的小手把他的頭髮束起,裹上幘巾。他扭臉回顧,見是陳若。陳若邊兒上是唐兒,雙手捧著腰帶,不顧積雪,屈膝跪下,為他把衣服整好,將腰帶圍上。
“幾小我?”
來的是小任和一個輕俠。他兩人衣冠不整,提著環刀,像是倉猝而起的。
說話的是荀彧。他來的晚,纔過來,剛好聽到荀貞與程偃的問答。
院裡搏鬥的聲音很大,轟動了裡中族人。
說來他也憋屈,來刺殺荀貞,卻冇想到剛進前院就被一群輕俠圍住。如果早知荀貞家裡住了這麼多人,說甚麼他也不會伶仃一人前來。按住他的輕俠提劍把他刺死。
黑衣人本就是聶政一流的人物,要不也不會來刺殺荀貞,聽了荀攸講的聶政故事,熱血沸騰,又見荀貞把思疑的目標放在了張直、沈馴的子侄身上和郡北豪強身上,冇了顧忌,大聲說道:“今刺乳虎者,陽翟平陽裡霍澤是也!”咬牙瞪眼荀貞,啐了口,罵道,“今晚事敗,我死不敷惜,隻恨冇能殺了你,不能報家主之恩。”
荀貞擺出一副從善如流的模樣,說道:“甚是。”問黑衣人,“足下義士,不該泯然無聞,當垂名後代。非論足下是受何人所托而來,我隻再叨教足下姓名?”
“前院如何了?”
荀貞又說道:“我知像足下如許的懦夫,多視死如歸,是不怕死的。可現在你負傷被擒,落在我手,存亡就不由你了。你若肯實言相告,我或許會給你一個痛快。你若執意不言,我這裡也有專精刑訊的妙手。須知,三木之下,求死不能。”
這些天,荀氏族人個個“枕戈待旦”,警戒性極高,以是荀貞家一有變故,他們即及時趕來。
荀攸對荀貞說道:“看來不消再問了,此人明顯是來刺殺你的。”說著話,衝荀貞眨了下眼。
程偃在牆下問道:“他說他叫霍澤?”
小任說道:“徹夜阿偃值勤,賊子是他發明的。”
夜雪綿綿,越下越密。
院內院外,世人被這個動靜驚住,火光閒逛,鴉雀無聲,目光齊齊落在荀貞身上。
圍觀的荀氏族人、輕俠們異口同聲,高呼喝采:“好擊劍!”
這兩人裡,此中一個恰是程偃。
他展開眼,適應著室內的陰幽,側耳聆聽,前院有人在叫:“好賊子!”跟著叫聲,傳來兵器撞擊的聲響。一人“哎唷”痛呼,旋即叫道:“賊子劍利,不要硬拚。”又有人高叫:“我去後院護住荀君。”叫喚聲、痛呼聲、兵器碰撞聲,喧鬨狼籍,劃破了沉寂的雪夜。
他點了兩人,叮嚀說道:“明早去陽翟平陽裡刺探此人秘聞,查一查他是受那個指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