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第1頁/共3頁]

人有向道之心，天無絕人之路。疊雍那同父同母的親弟弟，二皇子蘇莫葉，同我的四哥卻竟然有一番酒肉朋友的牽涉。說四哥從西山尋了畢方回十裡桃林後，有一日與折顏鬥了兩三句嘴，一氣之下便殺去西海水晶宮尋蘇莫葉喝酒了。

能親手來保養那西海大皇子的仙體，以酬謝墨淵，我非常感激折顏。可他此番卻必然要給我安個男人的身份，再將我推到一名斷袖的跟前去，令我微有難過。頗悔怨既冇了四哥在前頭頂著，那日東海水君的滿月宴，我便不該祭出折顏的名頭來。

東南西北四海的水君，我印象最淡的，便是這個西海水君。開初我還覺得，約莫是我在青丘待得久了，冇經常體貼體貼這些小一輩的神仙，才令他在我這裡的印象非常寡淡。現在聽折顏一說，方曉得原是近兩代的西海水君為人都非常低調，才令得西海一族在四海八荒都冇甚存在感。然就是如許一名保持低調風格一保持就是很多年的西海水君，剋日卻做了件很不低調的事情。

從九重天高低西海，騰雲約摸需騰個把的時候，折顏踩著雲頭非常無趣，一向在我耳旁絮乾脆叨。萬幸剋日他同四哥過得順風順水，才叫我一雙耳朵逃脫一劫，冇再翻來覆去地聽他講四哥那一樁樁一件件丟人的舊事。

折顏此番乾脆的乃是西海水君一家的八卦，我寶相寂靜地坐在雲頭上，聽得津津有味。

今後，西海水君庭前，斷袖們比方黃河之水，今後浪推前浪的滾滾之姿，連綿不斷。可歎這一幫斷袖們雖是真才實學的斷袖，卻並不是真才實學的能人。

這件事情，恰是因他那被墨淵借了身子保養靈魂的西海大皇子疊雍而起。

折顏一席話，叫我再冇心機待在九重天上。我雖同夜華有些活力，可上得玉清境療傷一事，終歸欠他情麵，倘若不告而彆，便真正冇度量；倘若跑到他跟前去告一回彆，又顯見得我冇麵子，遂留書一封，言辭切切，對他近兩日的照拂深表了謝意。便與折顏一道跨過南天門，倉促下界。

折顏眼風裡斜斜一瞟，我望了迴天，搖身化作一個少年的模樣，麵上仍實打實覆著那條四指寬的白綾。

即便墨淵現在還隻是那西海大皇子身上一個甜睡的魂，我也想去瞧一瞧他。這一顆奔赴西海的殷切的心，反比方山林中一隻早夙起來捉蟲的母鳥，捉得一口肥蟲子時，便歡樂地撲棱著翅膀緩慢往鳥巢裡飛，要吃緊地將這口蟲子渡給巢中的雛鳥。

折顏歇腳，我天然也便跟著。

目睹著連藥君都無計可施，西海水君一時悲忿得急紅了眼，思忖半日，乾脆弄出來個張榜求醫，亮堂堂的榜文貼滿了四海八荒，上頭寫得清清楚楚，三界中有誰能醫得好這西海大皇子的，男的便招出去做西海大皇子妃，女的便招出去做西海二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