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第1頁/共4頁]

謝孤栦搖了點頭道：“在他麵前你已經充足寒微了，為了他捨棄了貴重的毛皮、尊崇的身份、家人和朋友，如果報恩，這些也夠了。”

鳳九偏頭看他：“實在我也有想起那些好光陰。我同你說過冇有，帝君他曾為我做過一個六角亭避暑，給我烤過地瓜，做過糖醋魚，還給我包紮過傷口。”

話頭被謝孤栦攔腰截斷：“是東華帝君之事。”

鳳九瞻仰著月空：“不好的回想……你想聽我做過的那些好笑的事嗎？”

謝孤栦飲過一杯，取過酒壺自斟道：“此時再見帝君，你已不覺難堪了？”

蘇陌葉猜想，帝君整改過的妙華鏡雖觀得出地仙的宿世此生，卻不該觀出一名青丘神女的前塵過往，若觀得出，這過往必然應同阿蘭若出世有幾分乾係。方纔一幕他確然冇瞧出同阿蘭如有何乾係，而此時，待鏡中濃雲落地散開時，他才明白為何妙華鏡會現出這個書院。落地在鳳九與灰狼弟弟跟前的仙者，是幽冥司的冥主謝孤栦。

謝孤栦感喟道：“你的情意，他疇昔未曾曉得，或許平生都不會曉得。”又道，“當時候他對你冷酷，你不悲傷嗎？”

謝孤栦道：“另有呢？他還為你做過甚麼？”

鳳九一頓：“她……死了？這麼說報恩又失利了？看來不得不找個黃道穀旦去求求司命。”

鳳九閉目道：“你本日卻不像你，如此話多。”緩了緩，又道，“你疇前說心傷這個東西，時候長了，天然就淡了，這話不對。”

沉曄是個聰明人，想必已猜出他是帝君的影子，亦看出阿蘭如果鳳九的影子，兩個影子，他們的人生不過彆性命途中一段可有可無的消遣，任誰被奉告此事也未免受打擊。且，正如帝君所說，阿蘭若再不會返來了。而為何她愛上沉曄，要救沉曄，不管沉曄想要甚麼她都經心讓他獲得，蘇陌葉終究明白，因她出世便是為他而來，她必定平生為他。他不知沉曄想著甚麼，他失神分開時麵色非常痛苦，他不忍問。

謝孤栦淡淡道：“救你不過舉手之勞，那種情境下，不管是誰，帝君都會伸手一救。”歎了口氣道，“他待你好的回想，就隻要這麼一點兒嗎鳳九，那些不好的回想又有多少呢？”

鳳九賠笑道：“是給你送酒送晚了這樁事嗎？這個你大可放心，你我朋友交誼，既然承諾了送你一罈折顏的桃花釀我便毫不會食言，隻不過，唉，剋日折顏他同我小叔父鬧彆扭正在氣頭上，是個鬼神難近的時候，即便是我也不大好……”

此番孤栦君立在鳳九跟前，還是一臉病容，容她將身邊的灰狼弟弟打發走，方指著麵前一條崎嶇山道開口：“青丘老景不錯，我們沿著這條路逛逛。”

鳳九瞭望著月光下寂靜的遠山道：“你不是說三十年後帝君會以本體投生到凡界？若此次仍不成，屆時我去求求司命，問清帝君他投生至何地那邊人家。”輕聲道，“三十年，我想當時候我見到他，必然不會再像現在如許冇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