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第2頁/共4頁]

蘇陌葉想，一麵鏡子，不過是個死物，卻照出大家悲愁。

謝孤栦飲過一杯，取過酒壺自斟道：“此時再見帝君，你已不覺難堪了？”

謝孤栦道：“此事天上地下能夠並無人曉得，北鬥南鬥估摸也未曾發覺，約莫因我掌著循環台，方纔察知。”

鳳九瞻仰著月空：“不好的回想……你想聽我做過的那些好笑的事嗎？”

謝孤栦淡淡道：“救你不過舉手之勞，那種情境下，不管是誰，帝君都會伸手一救。”歎了口氣道，“他待你好的回想，就隻要這麼一點兒嗎鳳九，那些不好的回想又有多少呢？”

謝孤栦搖了點頭道：“在他麵前你已經充足寒微了，為了他捨棄了貴重的毛皮、尊崇的身份、家人和朋友，如果報恩，這些也夠了。”

魚尾似的朝霞皆已散去，山顛扯出半輪恍惚的月影，鳳九躺下來，望著濛濛的天氣笑道：“為了多誆我一罈子酒嗎？”

鳳九張了張口：“他還……他還……”一時不知還能說些甚麼，將頭轉歸去，半晌道，“他救過我。”

鳳九無認識道：“啊，厥後。”沉默了一陣，道：“厥後姬蘅一向陪著他，我固然委曲，但實在也想去陪他，你曉得當時候我總想待在他身邊，但我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再厥後……我又抓傷了姬蘅，他將我關了起來，重霖看我不幸，將我放出來曬太陽，卻碰到了姬蘅的寵物索縈，它……它弄傷了我，我不謹慎掉進河裡，被司命救了，再再厥後，他同姬蘅結婚了，我就分開了九重天。”喃喃道，“都是些很無趣的事，想必你也聽得無趣吧？”謝孤栦皺眉道：“那以來，他都冇有再同你說過甚麼話嗎？而你就那樣分開了九重天？”

凡人乃至壽而有終的靈物存亡，關乎三位神仙，一是北鬥真君，二是南鬥星君，第三便是幽冥司的冥主孤栦君。南鬥注生，北鬥注死，而幽冥司則掌理人身後的刑獄訟斷，還管著一個循環台。孤栦君如他的名字般，行事也帶一個孤字，長年幽在冥界，不愛同眾仙來往，每年麵謁天君的大朝會上，方能見到這位神君一回。蘇陌葉印象中，常常相見，這位神君總第是一副病容清顯的模樣。

鳳九默不吭聲，好久，道：“冇有，他在房中陪姬蘅作畫。”

謝孤栦道：“那他來找你了嗎？”

謝孤栦斜看她一眼，晃了晃酒壺：“我跟前你逞甚麼能，你有甚麼是我不曉得的？七年前與你同飲，醉鄉中你不是說帝君在琴堯山救你一回，你想著報恩在十惡蓮花境救帝君一回，成果又被他反救了返來，到頭來你還欠著他一回拯救的大恩，遲早還需尋個機會回報給他嘛。依我看這是個機會，對著帝君的影子比對著帝君本尊強些，再讓你回太晨宮麵見他，怕是有些難為你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