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3頁/共4頁]

蘇陌葉笑了一聲，懶懶攜著洞簫回房，留她一人在船尾吹風。

鳳九驀地呈現，令橘諾一怔，亦令嫦棣一怔。嫦棣反應倒快，一怔後立時一聲嘲笑：“當日便是你攀附息澤大人，息澤大人將姊姊放在心中，但是令你醋了？廉恥之論也要配得上這個身份的人纔好提及，你如許的身份，也配同我們談甚麼廉恥？”

蘇陌葉全無客氣地接過核桃肉，臉上仍含著有深意的笑容，道：“橘諾那樁事嘛，是否我胡說，時候到了，你天然曉得。”站起來理了理袍子道，“時候不早，需我此時將你劈昏送給你那條青蟒嗎？”

如許一副冷臉也能被本身看作親熱，鳳九慢半拍地揣摩，徹夜小酒喝獲得位。

鳳九手中的核桃殼落了一地，訝聲道：“橘諾尚未結婚如何有孕，你不是上了年紀記錯了罷？”

白日受了一回驚嚇，方纔筵中又受了一回驚嚇，加上同蘇陌葉乾脆好久，月光照著微風拂著眼睛眯著，鳳九感覺益發冇甚精力，遊船直行，暈乎乎似要駛入夢中。正舒暢間，卻聽身後幾步遠有人敘話。

梵音穀內有個歧南神宮，神宮由神官長坐鎮。神官長自古乃上天選定，出世之日必有異相，即位後司個閒職，常日並不貴顯政事。不過一旦君王失德，神官長可上謁九天廢黜君王，確保梵音穀的長順長治，換言之，神官長在梵音穀中履個上達天聽下察上君的監察之職。是以曆代神官長皆是曆代上君即位後，手裡頭要拉攏的第一號人物。

蘇陌葉似笑非笑，摸出洞簫在手上衡量：“你方纔說我……上了甚麼？”鳳九乾笑著恭敬奉上一捧剛剝好的核桃肉，樸拙道：“說您的層次又上了台階真是可喜可賀。”

一盞酒被手溫得漸暖，瑩白的珠光裡，白衣男人斂目將手中的酒盞祭灑般一傾而下，口中輕聲道：“碧蓮春，溫到略有雨後蓮香入口最好，嚐嚐看，是不是你一貫喝慣的味道。”語聲暖和，含著一絲淒清落寞。而窗外江風漸大，諦聽竟有些打著卷兒的吼怒聲，像是誰在低低泣訴。

高座中的上君卻含笑朝著他們這一處，朗聲道：“息澤可來了，本君瞧阿蘭若一杯一杯苦飲悶酒，猜想因你久候未至之故。今次雖是因橘諾的病才下山，不過你與阿蘭若久未見麵，伉儷二人也該好好敘一敘話。”

本日說給鳳九有關息澤的那幾句話，也不能說是騙了她。他的確從未見過息澤，即使因這個天下創世時出了忽略，他自掉出去後便忘了東華帝君長個甚麼模樣，想來帝君亦是以而未能認出他。但他數日前夕探歧南神宮，曾於神宮一密室中見過息澤的畫像，畫上的息澤，並非本日這般紫衣銀髮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