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含 笑 赴 死[第1頁/共3頁]

人被捉了，性命丟了，這也是普通的事，辦這麼大的事，不死幾小我也不普通。隻是他不明白，在審判的過程中，他的供詞錄了，僧王爺的隨身玉佩龍鳳珠也見證了，也簽書畫押了。但丁寶楨和齊稀元卻隻字冇提張宗禹的事，更談不上那筆軍資之事了。丁寶楨如此聰明，他的部下，也都是一批辦案奪目的強將，怎會忽視梁王和那筆軍資呢？就是軍資的事他們壓根兒不曉得，也要來個刨根問底：我叛逃下來是為了甚麼呀？這一幫傢夥，真是笨伯嗎？

王二坎被撤除，淩雲曉得抵擋也無用。便笑了：“好吧，這一天還是來了，隻是來得早了點，兩位大人，我就是你們要找的殺死僧格林沁的張皮綆，來綁上吧？”

“哈哈，成心機，成心機，你這比方得好。”丁寶楨說，“不過，僧王爺的確是位技藝高強的人。”

翻開簾子，淩雲一下子目瞪口呆：倉裡坐的不是新娘子。而是一左一右兩位官員，一名是縣令白玉樸，一名是齊稀元。他們正襟端坐，身後站著四位清兵，手按腰刀，瞋目而視。

那天，淩雲在王二坎、黃艾中的攙扶下，在鼓樂聲中一步步向花船的內倉走去。船倉被紅紅的花幟包辦著，帶著龍鳳的花簾將內倉掩得嚴嚴實實，讓淩雲心中生起多種設想。他想，此時，荷花必定正端坐在內倉，鳳冠霞帔，蓋著紅紅的蓋頭，等著他去牽上紅線，引領著她下船，然掉隊入茂源商號的正堂，停止拜天拜地，拜高堂，然後再揭開她的紅蓋頭，引她進入洞房。這些典禮繁索而又持重，但人生一世，又不得不停止如此般停止。當他靠近那船倉的門簾時，心一下子提了上來，“荷花，”他差一點喊出來。

刹時間，淩雲統統都明白了。一聳肩膀，將王二坎掙開：“二坎快跑！”

“為甚麼？莫非技藝高的反打不過技藝低的不成？”

孫有成的奏摺還冇傳到皇上那邊，而當場處斬的皇命已傳到濟南府，丁葆楨親身鞠問了張皮綆，張皮綆神情自如，含笑赴死，因為那筆軍資清府到底冇有發覺，他感覺他死也是值得的。《僧格林沁之死》第三十六章有描述。/zyyrrj

此時。鎮上鳴炮三聲。因而，鎮上社火班子、正色藝人、流民小販搖身一變，都從暗中抽出了刀槍，變成了清兵的步隊，他們圍住了茂源商號，將正在籌措辦喪事的男男女女一一拿下。隻要小山子趁亂，逃了出來。

張皮綆被押到濟南府，由齊稀元主審，又讓丁寶楨親審，案情停頓得極其順利。在供述僧王爺被殺之事時，張皮綆冇有象他們設想的那樣，會掖著藏著，十足冇有，而是象講故事一樣，講得合座出色，雅雀無聲，乃至連殺僧格林沁的藐小情節都講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