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相思[第2頁/共6頁]

顧昀“唔”了一聲：“勞煩重澤兄往北疆發一封急召，叫沈季平過來一趟，我要調劑四境擺設，另有陳……”

顧昀是雁王一根軟肋，而這根軟肋從未受過甚麼進犯，是因為戰亂當前，冇有人動得了顧昀——李豐固然平淡，卻並未昏聵到第二次自毀長城引來兵臨城下的境地。看起來腥風血雨步步驚心的疆場，實在對顧昀而言，一定不是一種庇護。

那側臉竟然真像個圖騰中逼人的邪神。

“以戰事和國計民生為主，但倘如有小人執意攔路，也不必忍氣吞聲，做好諸位該做的事，至於其他……天塌下來我給諸位擔著。”長庚一甩袖子，“都去忙吧，明天給我個章程。”

瞭然和尚用開水泡了一杯苦丁放到長庚麵前。

李豐把一乾重臣挨個拎出來罵了個狗血淋頭，方欽是少數幾個冇甚麼乾係，被皇上三言兩語放疇昔的——比擬跪下就冇再讓站起來的雁王，李豐對他的態度幾近稱得上和顏悅色，隻說了他一句：“方愛卿，西洋軍來者不善，我們也不能因為後勤落了下風，你掌著戶部，要多費點心。”

李豐冇理睬他們，就讓跪著，一扭臉轉向大理寺卿：“江寒石出身大理寺，算起來還是你的前任下屬，讓你查他一點舊案就這麼下不了手？籌算拖到過年嗎？”

方欽倒是非常糟心，這半年來他夙夜難安，心血流了滿地纔將在全然是一盤散沙的世家公卿聯絡起來，可謂是構造算儘，總算獲得了一點階段性的勝利，裁撤兵機處的呼聲越來越高，眼看雁王開端自顧不暇，左膀右臂都事件纏身，隻差那麼一點痛打落水狗的工夫——西洋人竟然在這個時候俄然尥了蹶子！

事理聽起來都對，長庚本身也曉得，可他就是莫名感覺內心難受。

可那是不成能的。

他的天下恍惚又溫馨，桌上的黑墨白紙落到他眼裡，就隻是兩團鴻溝恍惚的色塊。

“裁撤兵機處，”李豐從內侍手中接過一打摺子，“減少軍費、嚴查官方不良商賈侵犯地盤……”

他說到這裡，不經意地碰到那啞和另有一點悲憫的眼神，頓時禁止地低了低頭，笑道：“又說多了，我該多配一點安神散了。”

長庚的目光順著水汽到水滴的過程走了一圈，從陳舊的陶罐起，最後落在了僧舍房頂角落裡掛的一圈掉了漆皮的小缽上。長庚悄悄地吐出一口氣，煩躁如沸水的心緩緩沉下來。

西暖閣內一片鴉雀無聲。

長庚不動聲色地深吸一口氣：“拿過來。”

方欽咬咬牙，將一肚子話嚥了歸去，他本想先發製人，誰知被李豐堵了嘴。

仍然是顧昀的大行動——他籌算在西南增兵，冇說啟事，隻是詳確地將駐軍陣地、統帥、兵種共同、糧草運輸路子等交代清楚了。長庚倉促看完，對計謀佈局不太明白，冇看出甚麼以是然來，便通例措置放在一邊儲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