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殺機[第1頁/共6頁]

……直到他瞥見守在宮門外等他的長庚。

“長庚，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顧昀說到這，不天然地頓了一下，饒是他的心有海那麼寬，臉皮有城牆那麼厚，也感覺上麵的話不太好說出口。

祝小腳應了一聲，緩慢地叮嚀下去了，默不出聲地奉侍天子洗漱換衣，李豐俄然問道：“顧昀呢？”

王裹一呆，壯著膽量看了隆安天子一眼，感覺這題目的確是吃飽了撐的——莫非皇上還盼著顧昀作天作地的大鬨一場，或者乾脆造反嗎？

李豐陰鷙地諦視著他的背影，掉隊來的國舅王裹大氣也不敢出地站在一邊等著，有個不長眼的小內侍想要上前清算方纔在安寧侯身上撞碎的墨，被祝小腳一個眼神釘在原地，頓時噤若寒蟬地僵住，半晌後貼著牆邊跑了。

顧昀將睫毛上沾的雪渣眨掉，不覺得意道：“公公彆恐嚇小孩，皇上讓我出來風涼風涼，遮著傘還如何風涼？”

此人也不曉得是胸懷山川，還是真冇心冇肺，都如許了，竟然還在鬨著玩！

顧昀又搖點頭：“彆牽涉他，真冇事。”

李豐俄然打斷他：“國舅，朕這一陣子，內心一向有個題目——玄鐵虎符乃是武帝所賜，顧昀為何會順順鐺鐺主動交還給朕？”

他話音戛然止住，顧昀冰冷的手指捏住了他的腕子。

全部正月，護國寺方丈了癡大師都住在宮裡，一方麵給大梁祈福，一方麵為堅信神佛的隆安天子講經。

長庚激靈了一下，想縮手，卻被顧昀將脈門拿得緊緊的，隻得低聲叫道：“寄父……”

冇多長時候，了癡大師就來到了西暖閣，他眼觀鼻鼻觀口地施施但是過，彷彿底子冇瞥見殿外的雪人。

雪越下越大了，顧昀狠狠地打了個寒噤，他身後，一枝寒梅被大雪折斷，一聲脆響落在地上，摔了個香消玉殞。

這時，祝小腳俄然快步走進西暖閣，掐著老旦似的嗓子嚶嚶嗡嗡地稟報導：“皇上，王國舅到了，在殿外候旨呢……”

顧昀又低聲道：“隻是古絲路之事，牽一髮而動滿身，還請皇上從長計議。”

祝小腳想來想去，到底無計可施，一時又恐怕隆安天子一會醒了有叮嚀，不敢分開皇上身邊太久，隻好將傘給顧昀放下。

顧昀徹夜未歸，他和衣等了半宿，靠在床頭含混了半晌，滿是光怪陸離的惡夢。此時天光渺渺，長夜未央，窗欞卻已經被落雪映得慘白雪亮，長庚俄然起家翻開房門，恰好見王伯一起小跑而來。

顧昀終究發覺到他眼神有些不對：“長庚？”

長庚急喘了幾口氣後，低聲問道：“寄父是說哪方麵？”

李豐眼角跳了幾下，臉上繃出了幾道刻薄的弧度，他居高臨下地看了顧昀一眼，冷冷地說道：“安寧侯還是去殿外風涼風涼吧，免得被炭火衝昏了頭，不曉得甚麼話該說，甚麼話不該說！”